是家里三姑娘病了,今日来不了,可我想着,便是三姑娘病了,太太放心不下孩子,总该叫家里的哥儿们来赴宴,才是正经道理,怎么反倒一家子都不来了呢?”

    他说这话,才正戳中了赵夫人心窝。

    赵夫人手一紧,攥成了拳,脊背不自觉的绷紧了:“然后呢?”

    “我本来想亲自到李家去走一趟的,临出门时候,子楚把我给拦下了。”

    “陆景明?”赵夫人眉心一拢,“同他又有什么干系?”

    温长青沉默须臾,并不回答,只又一字一顿的说起来:“扬州的事情,怕李家已然知道了。”

    赵夫人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过了头,断了。

    温桃蹊坐在她旁边儿,一时见她打了个晃儿,忙扶着她,又扭头去看温长青,心里怪他不晓得把话说的和软些,且这里头怎么又有陆景明的事儿?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原就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总没道理这个时候她来拆台,于是她顺势问:“这是怎么话说?扬州的事情,怎么就传到李家人耳朵里了呢?早上我见林蘅姐姐,也没有听林蘅姐姐提起这一宗事情,听大哥的意思,又是陆掌柜告诉你的?”

    温长青点头说是:“子楚见我要出门,又笑着问我,如何今日不见李家人,我同他说了,他反倒越发拦着我,劝我不必去,怕是我去了,李家人也不会放我进门去,我再三的问,他才告诉,说先前他手底下的人回了话,说林家近些时日正巧也在扬州,现而今杜昶的案子闹起来,怕惊动了林家人。咱们和李家结了亲的,林家知道了这事儿,没有不告诉太太的道理,只怕今日李家不肯登门赴宴来贺寿,便是存了避嫌的心思。”

    “可要是……”赵夫人仍心存了侥幸,转头叫知云,“去取一支上好的人参,让孙妈妈陪着,你们两一起去李家,就说是我送三姑娘补身子的,去看看她们姑娘是不是真的……”

    “阿娘不必派人去了。”温长青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我已经让人到回春堂去问过,今日小秦娘子并没有到李家出过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