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为何那样教导她,可仍然觉得,把好好的姑娘教成这样,实在太不应该。

    他们陆家在扬州,不也是有头有脸的吗?他妹妹也没被教成那样。

    他那个妹妹,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在扬州城中横行霸道,他爹不管,他大哥也不管,至于他嘛……

    打小他就告诉过她,扬州城中横着走,闯了祸有哥哥替你担。

    可是很显然,温桃蹊不是这样的,哪怕她曾经有一个做混世魔王的二哥。

    如今他明知道林月泉居心叵测,他觉得他是应该告诉温家的。

    陆景明眼皮往下一沉:“你既有了这样的心思,告诉了我,就不怕我转头告诉温泽川?你在外,怕也没少打听我的事儿,自然该知道,我这两年,同他关系相当的不错,情同手足,亲兄弟一般无二的。”

    这话便是故意说来恶心人的了。

    林月泉大抵明白,他一时接受不了,或是今后都接受不了,倒是有些赌气,孩子气了些,说来可笑,这么大的人了,手底下有那样多的产业,外头人谁不客客气气的叫一声“陆掌柜”。

    他无奈摇头:“那你会说吗?”

    陆景明面色便又沉下去:“你是笃定了我不会,所以肆无忌惮了?你为友,他也为友,我这个人,本来是最不喜欢厚此薄彼的,大家做朋友,一视同仁便很好,可有一样,谁算计了我,我是不肯包容的——你少时常与我一处行走,多年不见,忘记了?”

    这便又绕了回去。

    林月泉索性就把话摊开了说:“我并不觉得我算计了你,那点心眼子,也称得上算计?”

    “那你便是在强词夺理。”陆景明倏尔笑了,仿佛真的是一下子就不气了。

    他要耍无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耍无赖这样的事,原不是只有他林月泉一个人会的。

    陆景明啧声:“称不称得上,不是你说了算,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他分明看见林月泉愣怔一下,便又接上去:“你觉得不算,可我觉得算,你非要让我觉得不算,你觉着我听不听你的?佑征,你也并不是一定吃准了我的。”

    话音将将落下的时候,他欺身上前:“你不肯走,我不能逼你,你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但凡事该有个度,做得过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袖手旁观,我是绝做不到的。”

    林月泉面色一僵,浑身怔住:“为了——温桃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