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走出约有一箭之地,所见府中下人忙忙碌碌,手上还搬着东西,像是在收拾什么地方。

    她拢了眉心去问白翘:“他们忙什么呢?这是从外头买了东西?还是哪个院子规整收拾呢?”

    白翘啊了声:“我一早陪着姑娘出门的,也不在家啊……”

    她嘶了一回,也没再问,打发了连翘去抓个人来问清楚,这才知道,原来半个时辰前,跟在温长玄身边服侍的小厮先回了家,带着温长玄的行李来的,说再有个三两日,温长玄便要回家来了。

    温桃蹊喜出望外,一则她真的有很久没见过她二哥,二则今儿叫梁时欺负了一场,总觉得自己少个指望得上的靠山,且还有林月泉那档子事儿——温长玄和温长青是很不相同的。

    他幼时顽劣,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他就是不改。

    大哥从小就端着老成,干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是以小的时候带着她爬树抓雀儿掏鸟窝,那都是二哥领着她去,她要是在外头受了委屈,也都是她二哥出头,替她打回去。

    后来渐次长成了,身上也有了本事,但温桃蹊是知道的,起初爹看不上,总觉得把他放出去的那段日子,他学了一身不入流的本事回来,发家时也是用了些手段的,乃至于后来即便到了定阳,也是三教九流,各种道上都吃得开,什么人他都敢结交。

    可他仿佛天生就这样,骨子里带来的,改是不可能改了,总之如今肯向善,不像小的时候那般顽劣,胡作非为,爹管教过几次之后,索性也就丢开了手,由着他去了。

    他要回家,温桃蹊当然是最高兴的。

    一时就连要去找温长青闹上一闹都抛到脑后去了。

    她欢欢喜喜的进了温长青的书房,可眼尖的却又发现,他把手上的东西藏了一藏。

    温桃蹊敏锐的捕捉到一丝诡异。

    她记得……上次她突然跑到大哥书房里,大哥也是这样子,忙手忙脚的藏了手上的东西,还轻斥了她两句,说她不敲门就径直往里闯……

    他有事儿瞒着人。

    温桃蹊一眯眼:“大哥在做什么?外头忙得不可开交,我问了底下的小厮才知道,二哥要回家了。”

    温长青笑着叫她坐,却不似上回那般开口斥她肆意往里闯:“你二哥行李送回来的时候,你正好去李家了,他是要回来了。原本上回说要等到五月中才回来,等着我大婚,但听小厮的意思,定阳那边的事情他暂且忙完了,手上的几笔生意也全谈妥了,这小半年都没什么事儿,就等着年底回去,盯着交了货,又能回家过个安生年,休息好一阵子。”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温桃蹊的高兴溢于言表:“那二哥这次回来,能在家住上小半年吗?我好久没见他,他这些年老在定阳忙,也没什么时间在家里住,我还等着他带我出去吃香喝辣呢。”

    “你怕是等着他回家来给你撑腰,省的有人再欺负到你头上去吧?”

    温长青原是无心之言打趣她,谁知道她反倒拉长了脸:“那他是我亲哥哥,我指着他给我出头撑腰,有什么问题吗?指望不上大哥,还不能指望二哥啊?”

    他叫这话噎的不轻,须臾回过神来,拿指尖点点桌案:“你几时指望不上我了?”

    温桃蹊一撇嘴,心说你有事儿还瞒着我呢。

    她又不傻,方才先问的那句话,温长青根本就没想回答,装作没听见一样,就揭过去了。

    他这是欲盖弥彰。

    越是这样,才越说明他心里有鬼,的确是有事儿背着人的。

    温桃蹊摆弄着衣服下摆:“我从李家回来的路上,遇见梁时了。”

    提起梁家人,温长青实在是怕了。

    他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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