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特殊的援兵在火把的照耀下开始着甲换装,在令旗的指引下朝着城墙下汇聚而去。

    日头高升,战鼓声令云冲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提着战刀便朝着城外的突厥大营张望了过去。

    “严副将!”

    “严副将!”

    “严敢,你狗娘养的去哪里了?敌军又要攻城了,传令弟兄们准备迎敌!”

    城梯之上严敢小跑的身影冒了出来:“将军,末将在这里!”

    “快,传令弟兄们装填火炮炮弹,床弩上弦,突厥人又开始攻城了!”

    严敢神色复杂的望着身后望去,说高兴又有些伤感,说伤感又有些高兴,总之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脸色。

    “将军,咱们的援兵来了!”

    “援兵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援兵?”

    “嗯!援兵!”

    云冲脸色一喜,急忙探着身子朝着城墙外张望过去:“哪一路弟兄?他们行军到何处了?有没有跟突厥大军接壤上,快传令弟兄们派出一路兵马前去支援!”

    严敢深吸了一口气,拉回了云冲朝着身后的城梯指了指。

    “援兵马上登城了!他们昨夜就星野援驰入驻云州城了!”

    云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城梯望去:“你狗日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叫醒老子,兄弟们舍生忘死的前来支援,老子却在睡大觉,你让老子如何面对支援的.........”

    云冲怔住了,怔怔的望着跟在老子云阳,二叔云逸登上城墙朝着两侧城垛奔袭而去的兵卒。

    这些兵卒须发皆白,有五十多岁的,也有六十多岁的,亦有七十多岁的。

    有独臂的,有瞎了一只眼睛的,有瘸了一条腿的,也有四肢健全的,无一例外这数万登上城墙的兵卒全都是年逾五十岁左右的老者。

    他们虽然年迈,可是穿着甲胄,手提兵刃之时散发出的煞气却丝毫不下于城墙之上那些年轻的虎贲军。

    四万多年迈老卒的身边纷纷跟着一个少年。

    最小的十岁左右,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的年龄。

    这些少年手里抗的旗杆虽然破坏不堪,有些已经看不出颜色,可是依稀还能看出旗帜上的那些字体。

    龙武,飞鹰,虎骧,虎豹,虎贲,骁果这十二个大字。

    他们也是北疆六卫,昔日的北疆六卫。

    靖国公云阳走到目瞪口呆的云冲面前,接过云冲手中的帅旗挥动了起来。

    “六卫的老弟兄们,云阳有礼了!”

    “参见老帅!”

    “参见老帅!”

    “参见老帅!”

    “老哥哥们,老弟兄们,二十年了,还能战否?”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声音年迈,底气也不如青壮年有力,可是散发出的煞气却远超一些中年将士。

    “老弟兄们,多年前咱们荣辱与共,今日终将同生共死了。”

    “咱们朔守北疆几十载,为的是什么?”

    “舍生忘死,保家卫国!”

    “舍生忘死,保家卫国!”

    “弟兄们,云阳再说一次,突厥兵强马壮,此次赴北,咱们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真的就要战死在这云州城下,再也回不去了!”

    “与子同袍兮,死不回还!”

    “与子征战兮,同生共死!”

    “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报国!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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