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淡笑着道。

    沈钺蓦地停下了步子,皱眉看她。

    叶辛夷跟着停下了步子,仍是曳着嘴角,笑旋荡漾,“你哪怕说我妇人之仁,头发长见识短都没关系,我还是要再想想。”

    沈钺没有说话,只是敛下了眸子,“由你决定。”不问她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虽然她方才明明也是赞同的。

    两人继续迈开步子,叶辛夷抬眼望着天上,正月初二,月色不明,倒是星子闪烁,尤为耀眼。

    “沈大人.....是谁为你取的字呢?熒出......荧惑乃是灾星,此星一现,必起兵戈,到底不祥。”一边走着,叶辛夷一边问道,很是闲淡的语气。

    沈钺也是没有半点儿介怀,亦是淡笑着答道,“我的名与字,都是我自己取的。我说过的,我自幼就是孤儿,是被父母遗弃的,都说我天生八字硬,命犯孤煞,是个灾星。既是如此,我便明明白白摆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星象命格之说,可信还是不可信。”

    他虽这么说,可神色之间,却透着两分不易察觉的倨傲。

    叶辛夷转头望向走在身侧的人,想道,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他明明不信命,自然也不该信神佛,可是为了那些所谓的亡者安心,或是早登极乐,他却又宁愿信着,可放在他自己身上,他却又不信了,真是矛盾。

    姑娘突然沉默下来,沈钺转头去看,却瞧见了她带笑的侧颜,一抹梨涡浅浅,甜,直入心底。“你呢?你可信命吗?”

    “自然是不信的。否则,我未出世,便死了爹,幼年又丧母,我自己,岂不就是大大的灾星了么?何况.....这样的世道,命硬些没什么不好。也许就是命硬,才能活下来。”

    沈钺又停下了步子。

    叶辛夷莫名,跟着停步,望向他,“怎么了吗?”

    沈钺只是目光静而深地望着她,听她问起,却又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真是糟糕!我越来越心悦你,总觉着你便是上苍赐予我的,处处都妥帖,真是恨不得现在便将你娶回家,藏起来,可怎么好?”

    可怎么好?可怎么好?这个人这样没脸没皮,全没了锦衣卫大人的冷峻酷烈,张嘴便是甜言蜜语,什么话都是张口即来,可怎么好?

    叶辛夷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却控制不住的耳根泛热,咬了咬唇,便是转身疾走。

    沈钺忙欸了一声,不慌不忙追上去,“等等我呀!走这么急做什么?你这莫不是害羞了?”

    “谁害羞了?是你不知羞!”

    “你方才也说我不知羞!我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表明心迹,实话实说,有何好羞的?”

    “你还说!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往后听你的,都听你的!你不让说,我便不说。”

    “不过……你真的不是害羞吗?这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