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好?”

    “好似夜里着了凉,不打紧的。”叶辛夷微微笑,“对了,景仁宫的珍珠姑姑有事要见你,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说着,便已是将手从他掌心之中抽了出来。

    沈钺眉心一蹙,往她看去,却见她神色平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略作停顿,这才看向她身后。

    以沈钺之敏锐,方才第一时间便已察觉到这里有个外人,不过是当作没有瞧见罢了,眼下,却是不能装没有瞧见了,“你要见我?何事?”嗓音微沉,眸如寒星,这是众人所熟悉的沈大人的模样,方才那一瞬面对叶辛夷时的温和柔情,已是瞬间收敛得半点儿不剩。

    珍珠倒是没有被他的态度吓退,这会儿反倒表现得沉静从容,从叶辛夷身后缓步踱了出来,到得沈钺跟前蹲身敛衽,深深一福。

    叶辛夷却没那个兴致留下来听她要说什么,嘴角勾起,微微笑着望向一边皱着眉,沉凝着脸色盯着珍珠的书生,“书先生,天气热着,小厨房里煨了绿豆汤,又用井水湃过,最是清凉解暑,书先生不如随我一道,到偏厅等上一会儿?”

    书生皱眉,沈钺亦是皱眉,两人都是不约而同望向叶辛夷。

    后者却一直是笑微微的模样。

    书生又看了一眼沈钺和珍珠,双眸幽深,含着些别样的意味,最后,警告地一盯沈钺,朝着叶辛夷一拱手道,“有劳沈太太了。”

    看着叶辛夷领着书生进了院门,沈钺眉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了苍蝇,转头望着面前臻首低垂的女子时,最后一丝耐性也是没了,声音又往下沉了两度,带着些森森寒意,直透而出,“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话里的不耐烦连遮掩都不曾,珍珠娇弱的身子颤了两颤,终于抬起头来,脸儿泛白,一双翦水秋瞳泛着泪光,透着股子凄楚将沈钺望着,哀哀道,“钺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宁馨啊!”

    沈钺望着她,一愣,片刻后,微微眯起了黑眸。

    “你倒是放得下心,由着她与老大单独相处。”偏厅内,叶辛夷与书生相对坐在窗下,各自捧着一碗绿豆汤,叶辛夷一勺一勺吃得挺香,书生却显然半点儿胃口也没有,目光一直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去,一瞬不瞬紧盯着梨花树下那两人,就不曾离过,倒比叶辛夷更紧张许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