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只得讪讪拱手,赔笑道:

    “赵公公,有话好说嘛!您这是?”

    “好说?”

    赵安抬了头,傲慢到将鼻孔对准刘公公,阴阳怪气道:

    “睁大你用来甩鼻涕的眼睛仔细瞧瞧,尚工局那头做出来什么好东西来了!”

    赵安原本也是个肤色白净、眉眼俊俏的男子,如今为作势,故意装出一副尖酸刻薄相,使面目看上去总有些可憎。

    对面,刘公公表情凝滞,神色愣一下后低垂两目,向横在桌案上一卷子锦缎看去。

    靓丽的缎面上,那两处被簪子挑破的小洞极为明显。

    “这……”

    刘公公神色骇然,心疼又惶恐。

    这泥金羽线锦是件稀罕物,是尚工局的百名织工将外邦进贡的丝光绸细细改良,花费一年半的时间总共织得了两卷。

    以此料裁衣穿在身上,轻薄透气。站在强弱不等的的光线下,那缎面上的羽毛暗纹络,还会可闪烁出颜色不同的光泽。

    皇上偏疼,羽锦才得便独赏了裕昭仪粉色一卷,如何这匹上面,就多了两个洞~眼呢?

    难怪晓夜轩的人会气愤至此。尚工局实属司礼监下属机构,那边的柳尚工不久前刚被凌迟。

    眼下有事,晓夜轩的人来寻司礼监的麻烦,本无可厚非。

    “哎呦,赵公公,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么稀罕的羽锦,怎么是破的呢……”

    刘公公仓皇的笑,结结巴巴说话的同时,脑中仔细回忆。

    当初尚工局往晓夜轩送羽锦,经架阁库记录时自己并不当班。因此,他不能肯定这卷羽锦,是否在送出之前,就已经破了。

    “你问咱家?叫咱家去问谁啊”

    赵安眼睛一斜,趾高气昂反问道,尖嗓子立刻提音八度。

    刘公公将目光紧锁桌案上的羽锦,表情犯了难,喃喃自语:

    “这……按说尚工局做事不该犯迷糊。这洞~眼,怕不是被老鼠嗑过的……”

    话音未落,赵安身边的颂琴不依不饶起来,抬手在刘公公眼前指指点点,怒叱:

    “刘公公,当初东西可是经你们架阁库出去的!这么个糟心东西也敢往我们主子宫里送,我看你们是眼酸昭仪主子得宠,故意在背后使阴做绊子吧!方才你说错不在尚工局,那便是过你们架阁库之手时,被你们做了手脚!走,带我去见你们封掌印,咱们理论理论”

    “哎呦,哎呦!我的颂琴姑奶奶,您可千万慎言啊!”

    刘公公当即吓到两腿发软,若非两手用力撑着桌,人早已瘫在地上了。这对雌雄双煞,真真儿惹不起啊!

    刘公公几步挪到桌案前面,伸手去拉赵安。赵安眉头一皱,甚为嫌弃的闪身躲开了。

    刘公公感觉尴尬,向他作揖道:

    “敢问赵公公,这羽锦送到晓夜轩时,可曾让人好好验看过了?”

    “嘿!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赵安凌厉的眼眸用力翻了两翻,眸光暗含了肃杀之意,直直怼向了刘公公,逼得他满心惶恐,连连退后。

    “呸……”

    赵安借题发挥,嚣张的追过去,一嘴口水淬到刘公公干瘦姜黄的脸上,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是活腻歪了居然问起咱家来了!万岁爷发话赏赐裕主子,自然是尚工局送什么,咱们就接什么?过账时,你们架阁库管事不仔细复验,如今东西有问题,你们反要来寻咱们的不是吗?!”

    “我、我可不是这意思我……”

    越解释,误

    会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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