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经无数殿宇、庑房,已远离祭拜往来的人群喧嚣。

    再上云石阶梯,穿两座鼓楼,便来到一重独立的院落前。

    人未进门,便有股浓郁的香气迎面而来。

    玉玄矶在刷朱漆的院门前止步,展臂示意:

    “公子,请。”

    话毕,先行走进院子。

    顾云汐紧随其后。

    眼前是一片崭新天地。

    朱砂围墙不算太高,墙壁上缠着些泛黄的枯藤,那是过季的常春藤老根。此时节气未到,它们正在沉睡中养精蓄锐,静待

    初夏将至,再度抽芽的时刻。

    院中正房、东西两排厢房坐落有序。红窗碧纱、青墙玄瓦,质朴无华。几株银杏树绿衫披挂,树杈间雀鸣清脆,别有一番情趣。

    与外面的繁华相比,此间仿若洗尽铅华后的返璞归真、是难得清静幽远之所在。

    院子正中有畦空地,内里栽种的花朵,花茎独立挺直、花冠大红艳丽,像极了玉玄矶道袍的颜色。

    顾云汐从没见过这种花朵。难怪刚进院时闻到股子奇异的香气,原来正是这种神秘花朵散发出的花香。

    本要驻足细看,怎奈玉玄矶已推开一间房门,口中道:

    “公子,请。”

    顾云汐只好朝那畦花朵留恋的看一眼,随他进屋去了。

    房里陈设无特别之处,样式简单的枣木桌椅、书架与储物柜。三面墙壁素白如雪,正向对幅风月寒梅图,其余两处,分别悬胡琴与琵琶。

    东南面一长方条案,上供通鼎香炉、几盘蔬果糕点。香炉中只插一根香。

    此时香烛燃过多半,星点灼亮处青烟徐徐,香气已被院中那奇特而浓重的花香之气覆盖。

    彼此于茶桌落座不多时,有小童奉上茶点。

    玉玄矶随即吩咐他们,将去年珍藏于药神殿外梨花树下一壶梨雨启出,拿到禅房里来。

    顾云汐旁边听了,七上八下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可还不能掉以轻心!

    她暗道,左不过看过东西,确认为货真价实的梨雨,才好开展下一步行动。

    玉玄矶见顾云汐手捧白瓷点梅茶杯,长睫轻垂,身形许久未动分毫,似乎正在认真思考什么。

    杯中白烟缥缈,雾气腾腾,氤氲了杯上那一对清浅的眸色。

    玉玄矶兀自呷口茶,放了茶,嗓音圆润清透:

    “公子不必拘束,此处是贫道的禅房。素日贫道于宫中道庐清修之时,便交由几位弟子打理。”

    顾云汐忙将飘远的思绪牵回,翘唇一笑权作回应。轻放杯盏,视线移向窗边,她好奇的问:

    “仙长,院中那些红花是什么?香气好奇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

    “阿芙蓉,又称罂粟。”

    玉玄矶答,见顾云汐依旧一脸茫然,便又解释:

    “阿芙蓉是从西夷移植过来的神花,结出的果实可入药,有镇静止痛之功效。”

    顾云汐点头,笑得明媚:“多谢仙长赐教。”

    玉玄矶目光直直打来:

    “好了,这边就你我二人,咱们随意些,别‘仙长’‘公子’的,就称‘你’、‘我’便好。上次在宝和殿听冷督主提起你是他徒弟,还未问过你尊姓大名、今年贵庚,几时跟随的冷督主?”

    “我姓顾,督主赐名‘云官儿’。从前被督主留在贡院伺候姑娘们,一年前才留在身边,侍奉他的日常起居。”

    有感对方正对自己的身份刨根问底,顾云汐也不扭捏,答得半实半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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