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负荆请罪的!”

    顾云汐摇头,双目向她紧盯,几分警惕之意不减:

    “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公子,你别误会。嫣晚此番再来府中,仅是奉旨与督主配作对食,并非存心要与公子分宠。”

    “你说什么?!”

    顾云汐瞪大双眼,苍白的小脸涨起异样的潮红。

    “你千万别误会……”

    嫣晚颔首继续说道:

    “其实,嫣晚早已察觉督主的癖好,也知督主宠你。想来这也没什么,宫里面很多内侍,也是喜欢男子的……”

    这误会可大了

    顾云汐想,方才自己因嫣晚一席话而觉惊恐,无非以为她已发现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

    眼下倒好,她居然误会督主有断袖之癖。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顾云汐坐在床头不出声,静观嫣晚接下来的表现。

    嫣晚跪地涩笑,表情尴尬不已:

    “奉旨结为对食一事,奴婢心中有数。冷督主身居高位,久在官场,诸事定以大局为先。奴婢不过一弱质女流,凡事自要任人驱使,明知自身不过是场交易的筹码,也只有任命了。

    然嫣晚只身入府,无傍无依,只求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安身。故日后,还要仰仗云公子照拂,所做不周之处,望您多多宽宥。”

    顾云汐听得云里雾里,直觉告诉她,嫣晚与督主奉旨结为对食一事,背后另有隐情。

    眉梢微拢,眸光敛去锐利。顾云汐对嫣晚摆手,自若道:

    “姑娘快起来吧,你是宫里配与我家督主的对食,万事仰仗皇上、皇后,于府中受督主照拂。我本是督主的徒弟、一半随侍,你不必跪我。”

    一番话中不冷不热,暗含些怨气,嫣晚岂会听不出来?

    眉目微扬,嫣晚暗自压着些许得意,将头埋得更低,作势道:

    “公子这是还在怪罪奴婢吗?难道真要奴婢以死明志,刨出心来拿给公子?想来奴婢也是死过一回之人,何惧再死一回。”

    “你、说什么?!”顾云汐震惊。

    嫣晚幽然轻叹:

    “当初因是冷督主重伤,奴婢被钱皇后看中,送到府上照顾督主起居。奴婢本是愚钝之人,不谙其中深意,只道服侍督主妥帖才不辱使命。后被府上莫名退回,于宫中倍遭冷眼嘲笑,感觉再无脸苟活于世,于是悬梁自尽却被人救下。

    这次奉旨与督主配做对食,为着前事奴婢原是不肯的。经掌事姑姑一番话,奴婢才知一切皆是一棋局,奴婢不知不觉已成为局中棋子。早知命中如此,奴婢当初断断不会受那悬梁之罪。

    奴婢只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懂什么朝政权谋,既已入府,旦图一世安稳,其他再无所求。”

    猝然,顾云汐心头异状,眉头越拧越紧,逐渐结出些冰霜:

    “嫣晚,你是说……”

    “云公子是聪慧之人,难道真的看不出嫣晚此番一来一去,这其间暗藏的玄机吗?”

    嫣晚欲擒故纵,偏不说破。抬起晶亮的眼眸直视顾云汐,轻柔浅笑间暗含丝丝冷意,有种道不清的狡诈。

    顾云汐如梦初醒,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冷汗涔涔不断。

    认真思忖,嫣晚分明就是在暗示,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是皇后想要安插到督主身边的眼线。

    想来东厂在朝野中做大,已是朝局一大隐患。禁军围了东厂,时日久远未必不想借春宴之事,动遣散东厂之意,这正是自家督主一直担忧之事。

    钱皇后初次派来嫣晚,而督主不惜冒得罪坤宁宫之险将其退回。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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