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下。想不到他的疑心病如此之重,重到……居然产生出,那种龌龊的念头!

    不能说

    顾云汐下定决心。

    一旦向督主如实交代出来,凭东厂缇骑的稽查能力,很快就会找上陆大哥。那样,将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虽然他贫嘴,可心肠并不坏,是个品行正直的侠客。

    他从明澜手中救下她,也曾于在江安樊阳救下整个东厂钦差大队。

    她一点都不讨厌陆大哥,故不能容他有危险!

    终于,冷青堂隐忍的最后底线被顾云汐的绝口不提逼到彻底崩溃了。

    手握木簪两端,于她眼前悠悠举起来,两手用力,接着“咔嚓”脆响。

    顾云汐倒抽一口凉气,错愕的注视,那木簪在督主无情冰冷的四指间,断为两段!

    泪水肆意,冲不走心底的凄迷、幽怨。

    她只觉督主对她不公。他的生命中可以有裴如是、有嫣晚,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可是,只因为一根手削的簪子他就醋意大发,纠缠不休。

    怕是她穿男服太久的缘故,业已让他忘记了,她终究是个女儿家,也会拥有倾慕对象,需

    要有人暖着。

    泪珠子掉了满地,她怨愤的挑眼直视督主,缓声问:

    “裴如是可送您《琳琅录》,嫣晚可送您绣帕,就不能有个知己好友,送我一根簪子吗?”

    “不可以”

    冷青堂当厅咆哮,发疯的甩手,将两截断簪狠狠摔在地上:

    “你只能一辈子待在东厂、待在我身边”

    陡然一片寂静。

    猩红弥漫的浑浊眼底,深深印上她凄婉的容色,那般柔弱无助、泪水涟涟。

    心口阵阵绞痛,一丝咸涩从闷涨的胸口瞬间翻涌,直抵喉咙。

    冷青堂紧咬牙关,生生将那口鲜血原路顶了回去。

    缓一口气,他轻飘飘的声音如阵凉风,无力的吹过她的耳畔:

    “不说也行。立即到校场跑马,跑到你想和我说为止。”

    顾云汐直直看着督主的双眼。深邃的空间,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半点柔情,只有沉浮的愤怒。

    她不再做反驳,抬臂抹了把眼泪,将全部悲伤藏于眼角深处,大步流星的跑出去,直奔校场。

    影背墙一侧处,露出桃红衣袖的小角。嫣晚此刻正藏在暗处,眼睁睁注视着由她一手挑起的战争,在激烈的争执中爆发直至结束的整个过程。

    闪电下,眸光寸寸成霜,寒冷无情;美~唇轻翘,缱绻着冷艳的笑容。

    快哉,快哉!这便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冷青堂、顾云汐,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哥哥,我要你们以我十倍之痛,血债血偿!

    起风了,凄厉的呜咽声如百鬼夜行,漫天飞沙剐在顾云汐脸上,干辣辣的疼。雷声滚滚,浑闷之声从天际远方越传越近。

    一场暴雨,即将倾盆

    顾云汐挑了匹最烈的马骑。

    马倌儿曾一再阻拦,说那是才刚调教出来的畜生,此番恶劣天气带出去夜跑,怕是会诱它再次犯野性。

    雷电交加。寒冽冽的白光犹如鬼斧,不断劈开黑压沉沉的天幕。惊雷顾云汐头顶上空猛然炸开,大地为之颤抖。

    顾云汐骑马在校场偌大的空地狂跑一气。数不清跑过多少圈,记不得跑了多久。手起鞭落,不停在马儿身上狠抽,肆意的宣泄,无论怎样都释不散内心的诸多委屈……

    又一道闪电划下苍穹,将整个东厂照得白晃晃。

    萧小慎与晴儿就守在正厅门外,两人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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