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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加速些,一口气冲到山腰,今夜咱们就在那处歇息!”

    挡头有吩咐,属下们即刻照办,纷纷答应着,脚下用力踹了马腹。立时,奔跑速度提升了一重。

    蒋雄亦打马,紧跟队伍。

    视野正前,薄雾之中突然传起一记闷响。

    “扑喇”

    黑压压的一团从地平线正中腾空而起,接着砰然分散,好像无数墨染的叶片在夜空中翱翔。

    蒋雄内心一悚,两点黑瞳骤的扩至最大。定睛再看,原是一群黑鸦,正向天际远方振翅高飞。

    这地方,果是诡异!

    抹去额上密络的汗珠,蒋雄再次高喊:

    “大伙都惊醒些,过会儿便可……”

    话未尽,伴随“噗噗

    ”一阵诡异声响,队首最前面一番卫与他的马,竟在奔跑的过程中变得支离破碎。

    血雾沉浮之际,又有两三人马像是撞上肉眼看不见的利器,在蒋雄眼前,躯体瞬间分解……

    根本来不及勒马,蒋雄脚踏双鞍一个旱地拔葱,人蹿至丈高半空的同时对后面疾声大喝:

    “有埋伏!闪”

    眨眼之间,蒋雄的身子在半空一个扭动,凌厉旋身靠向里侧山壁。与此同时,地上正上演着一片血肉横飞、四分五裂的惨剧!

    蒋雄身子悬空,左手五指用力抓牢山腰处一块凸出的石头。向山壁左右看,所幸还有部下幸存,数量不到十人,此刻如同他这般,手指死死的攀住了山壁。

    刚刚,他们紧跟挡头飞身出去,才没撞上前面那可怕的凶器。

    躲过一劫,此时大伙俱是脸色惨白、神色悚然与惊惑。

    嗅着扑鼻的血腥气,借着月光将视线垂低,向下方看去。

    盘山道上一大段路已成血海,其间淹着各色残骸,手臂、大腿,马肢五脏,不尽其数。

    最为恐怖的乃是那些浸血的人头,或大嘴张开似是高呼,或拧眉怒目,神色狰狞,亦或五官凄戾、饮恨作嗟……总之现场狼藉,令人不忍卒目。

    血海粘稠,正向光秃的悬崖下方汩汩的流淌。灼热的余温尚在,正顺夜风阵阵扑向山壁,堪堪撕扯着幸存者们哀恸的心房。

    即非手足,到底也是多年摸爬滚打、共同出生入死过的弟兄。眼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瞬间灰飞烟灭,死相又是如此之惨烈,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怎可不令生者动容?

    撒过一把热泪,众人再次细观,便愕然有所发现。

    盘山道的两端,就在山壁峭石与对面悬崖边林立的树干间,横艮了数条细细的朱红丝线,曲折绵延足有百米之长。

    蒋雄神色惊骇,难以置信的半张了口。脑中,蓦的浮现出一个相当可怕的名词:

    屠龙丝!

    屠龙丝,南疆特有的鬼面蚕所吐之丝,如蛛丝般细而无色,韧性与锋利却是超乎想象。

    传说只轻触皮肤,顷刻之间便可鲜血淋漓,杀人于无形。因此,它便被人们冠以一个较为彪悍的名字,“屠龙丝”。

    白天,这无色的屠龙细丝横于路上且是肉眼难辨,更可况在光线不足的夜间。

    虽说蒋雄的番队马速行进不算太快,可屠龙丝毕竟太过坚韧,生生撞上,刻之间也会要命。借助奔跑的惯力,人马触到屠龙丝,自然就会被削为几段。利丝染血,这才显出了红颜色。

    几根细丝,刹那间就将二十人的小分队毁得溃不成军,可见其危及一斑!

    这时,脑顶上方恶风不善。蒋雄急急抬头看,只见山壁上方有无数寒芒凌势向下坠来,迅疾如闪电,壮观若流星,惹九天落雨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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