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探出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面抽噎:

    “我将真心寄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我心悦明督主,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

    想我石榴要人有人,要貌有貌,只是生不逢时,未有机会与督主独处。

    如今,那外来的小蹄子竟敢霸占督主的寝室,接下来怕是要捷足先登,霸占督主的人了。

    可叹!不公平,上天待我石榴真是好不公平!督主与我明明心意互通,凭什么那小蹄子一来,就睡进督主的寝室?!”

    “你说什么?”

    小年子听了石榴慷慨激昂的言辞,险些笑喷出来,反问道:

    “石榴姐,你如何说督主与你心意相通啊?你如何知道?他对你有过表示?”

    石榴不再擦脸,几根萝卜硕粗的手指来回搅动帕子,半分娇羞半分得意的神态写在那样一张丑脸上,真是怪异又突兀:

    “督主他是什么人,自然会高傲矜持一些,不会明着对我表白。

    可他每次经过厨房时,见我于门口洗菜,便会直直望我半天,对我勾唇一笑。

    那种眼神,脉脉含情、暗送秋波,所含之意,石榴我如何不知?”

    小年子听了容色一凝,暗自苦笑。

    看来真是石榴会错意了。

    督主确有几次路过伙房,那时小年子就与其他内侍相随左右,倒也见过石榴守在伙房门口。

    明督主对她笑没笑过,小年子不得而知。但他记得清楚,那时督主边走边对身旁众内侍嬉笑着说:

    “看那洗菜的丫头啊,真真儿是丑得可以!”

    小年子未将事实说破,见时辰不早,就指挥两名内侍进了明澜屋里,更换被褥桌围等物。

    石榴回到浴房,监督婆子们为顾云汐洗身。

    这次,浴桶里放入的香料品种繁多,混杂得使人完全闻不出是各种味道。

    那五味杂陈的气息,像甘松又像苏合,似丁香又如迦南。

    总之是多重香料揉,奇特的气味薰得顾云汐脑阔疼。

    低头再看,那浑圆的浴桶木沿儿前面挤满一圈大手。

    那些皮糙肉厚、泛着猪皮的粉红甚至有几只干到脱皮的手掌,看得人耳晕目眩,胃液翻滚只想狠狠呕吐。

    我顾云汐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烦闷的想。

    看样子,整治严、桂二嬷嬷的方法根本没法用在这些粗使下人的身上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见机行事……

    晌午刚过,冷青堂便坐着轿子出了提督府,赶往东厂。

    于如意岭围剿武林两大帮派,将是一场殊死恶战。东厂介入,必然要成功而返。

    为使行动万无一失,冷青堂到达东厂之后便召开紧急作战集议,遣兵调将、部署行动计划。

    入夜后,冷青堂将亲自率领手下五支番队千余人马出京,赶赴邻省分界地如意岭作埋伏。

    东厂七番挡头蒋雄殒身后,冷青堂已派一队缇骑赶往蒋挡头的家乡,为其家人送去蒋雄的骨植,与一笔可观的安抚费

    之后,他任命蒋雄手下一副队,名叫“石磊”的青年,接任七番队新挡头之职。

    集议结束不久,昭狱来人向督主报告,瑞嫣晚重伤不治,刚刚在牢房里面咽气了。

    冷青堂随即吩咐狱卒,按他口述之词秘密伪造一份口供,再将瑞嫣晚的手印按于口供上,留存以备后用。

    至于她的尸体,大可卷进破席筒里随意处理掉了。

    待狱卒退下去,千户程万里向督主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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