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厂这些日子,顾云汐和他处的挺熟。

    “云官儿啊,今儿赵叔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吃饭!”

    “赵叔,今天什么日子啊,你怎么想起请客了?”顾云汐笑眯眯看着他问。

    “告诉你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昨天兄弟们开小局耍钱都让着我,我赢了不少,这钱就当请客的饭钱,是我回报大伙的!”

    这赵挡头,会做人,也会算账——

    他看看在场的人,一手转动两个实心铸钢的按摩球,一手挥动招呼大伙一声:“现在人齐了,咱们走,去抱月楼!”

    顾云汐看看左右,诧然问:“赵叔,还有几个挡头呢?”

    “总要留人看家不是?还有人是因为公务去不了。咱们先去,回来给他们带点好东西,走、走!”

    赵无极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北面的“落茵”街行进。

    落茵街是京畿最繁华、最热闹的市井地界。街面很宽阔,两旁各色商户林立,牌匾、旗帜紧簇。也有零零散散的小摊贩扎在路边叫卖不止,往来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眼下时辰还早,一行人先在街面上随意溜达一阵,陪着顾云汐把她想买的东西都买全。日头正中,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街拐角处开阔的三角地界矗立一座华丽的酒楼,正门上悬挂着匾额“抱月楼”。

    走近看,只见雕檐朱红如日中天,上有飞云祥鸟画栋,竹翠的栏杆承接了镂刻菱形纹络的轩窗,户牖上高悬了绫纱的窗幕。酒楼总体高三层,一层散桌,二层雅座,三层是打尖住宿的客房。

    众人刚进酒楼,店老板就凑过来打招呼。

    此人姓宫,四十来岁,身穿宝蓝锦缎穿金百福圆文的长袍,头戴同色员外帽,帽檐上一道明黄锦缎压边,额前缀有一块水头极润的翡翠。

    想来东厂的几大挡头是这酒楼的常客,看到赵无极引众人走进来,宫掌柜急忙凑过去,眉眼见笑。

    “赵挡头,小人有礼了。您这是……”上下打量便装打扮的赵无极,宫掌柜面露诧异。

    “带兄弟们过来喝酒,人多穿官服太扎眼!”

    赵无极笑答,转着按摩球,腆着微胖的肚皮:

    “老宫,给我们找个雅间!”

    宫掌柜面露难色:“几位爷今日来的不巧,楼上雅间全都客满了,不如小人给几位爷在楼下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

    “那怎么行!”赵无极闻听立马收敛起笑脸,一瞪眼睛:

    “楼下那么吵,我们兄弟怎么说话?你去楼上找个干净的雅间,把里面的人赶走,有什么事你赵爷担着!”

    “这……”宫掌柜为难。

    看看赵无极带来的人,哪个不是东厂有头有脸的挡头,他一个开店的哪里惹得起?

    犹疑一刻后,宫掌柜转忧为喜:

    “爷先别急,楼上有个宽敞的雅间设了两张桌子,现在被一个公子包下了,他正独自一人在里面喝酒。如果几位爷肯屈尊与那公子共用一个雅间的话,小人这就上去问问他,能否给几位爷让出一张桌子。”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反正他就一个人!”赵无极挥挥手:“快去,我们吃了饭还有要事在身呢!”

    “是,是!几位爷请楼上请。”

    宫老板又一拱手,引领赵无极等人上了二楼,走到楼梯左边的一个雅间的门口。

    门关着,听不到雅间内的动静。宫老板扣门,里面才有一记清音回应:“谁?”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打扰公子,小人是酒楼的老板,有要事同公子商量,能否容小人进去说话?”

    “……进来!”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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