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点出永宁宫的璎珞,皇贵妃真有心算计裕昭仪的话,脸面自是没处搁了。”

    若不杀鸡儆猴,怕是后宫嫔妃们以后都学她,还教那万玉瑶如何于后宫立威?

    至于裕昭仪,本宫见她确是冤枉。可她比谁都要明事理,知是受万玉瑶的迫害还要当众包揽全部罪责,万玉瑶便回她一个人情,减轻了对她的处罚。”

    听得许妃一番分析,顾云汐就将晌午自己去寻金雀钗时在御花园假山那处所听所见,讲给了许妃与锦竹。

    锦竹听罢摇头,忧心忡忡道:

    “裕昭仪本就身子不好,而今姐妹反目,背后还要受妹妹的算计,想来也是可怜。万皇妃最护短,就算知道自己的宫人如此胡为,恐怕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许妃干脆落了笔,沉面叹息着:

    “难怪如此,那瑾婕妤算是个心狠之人,已然得了圣宠,却念着从前不肯放过她的姐姐。”

    顾云汐一旁面色如常,内心却已焦灼万分,试探的问:

    “娘娘,昭仪本为后宫九嫔之首,位份并不算低。裕昭仪能有今日,可见昔日也曾风光过,又为何会沦落至此?”

    许妃拂袖落座,容颜呈出一抹忧伤:

    “说来真是可怜。她原受过隆宠,只是一年前听闻外面最要好的姐妹突然失踪,一场大病后身子便每况愈下,因而再无缘侍奉皇上。

    这一年来后宫不断充盈,而她那里终日意识消沉,皇上自然也想不起她了。”

    顾云汐一时间心房颤颤,五内肝胆犹如爆烈,只觉身心痛苦不堪。

    没想到姐姐因病失宠,竟是缘自她的失踪。

    可能闲谈的话题过于沉重,许妃此刻再无心作画,起身吩咐锦竹伺候她更衣,身上的素袍交由暮雪拿去浣衣局。”

    顾云汐福身恭送主子进入寝阁,动手整理书案的东西。

    想到顾云瑶时,她的心恍如被重石碾压,胀痛感难以言表。

    ——

    日央时分,冷青堂入宫面见璟孝皇帝,将近日东厂缉查深宫假人案之进展报与帝君。

    后天便是大羿国传统的七月七女儿节,届时皇宫神武门大开。

    考虑到阖宫侍者频有进出,为防面具人再次于皇宫里兴风作浪,冷青堂特奏请璟孝帝,特准神武门由东厂番卫把守。

    帝君获准了冷青堂的提议,之后命其告退。

    冷青堂走出御书房,与千户程万里并肩走在红墙下的宫道上,身后随行太监十余名,与督主、程千户始终保持固定的距离。

    “爷,这次的假人案倒是助了东厂,让咱们有了名正言顺四处拿人的理由了。”

    程万里边走边压低嗓音说着,表情轻松愉悦。

    假人案一出,东厂派出三番人马在京畿内日夜抓人。短短几日,光朝野里就有数十名官员被打入了昭狱。

    表面来看,冷青堂是在缉拿假人案的要犯,实则不然。

    这些大狱里的官员,大多都与二十四年前白水关、十一年前郑国公的案子有密切的关联。

    冷青堂缓步走,微扬下颚直视前方,目光寸寸如刃:

    “万里,告诉昭狱那头加加紧,务要从那些人口中抠出那两事的真相,本督还要他们亲自认供画押!”

    “属下明白!”

    一阵嘻哈声打断主仆二人的窃窃谈论,他们不约而同停身,徇声望去。

    只见宫道对面,两名内侍抬一春凳急匆匆的行走着,旁边有一年轻宫娥紧紧跟随。

    春凳上那人披头散发,从衣着来看是名女子,却不知犯了什么事,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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