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孝皇帝哼一声,轻斥:

    “还要说法?那沈、孙二人于去年应天河道清淤工程中贪污工饷共一百万两雪花银,东厂访查多时才算取证结案。而那丁奇伟身为枢密使,暗中与北蕃有所勾结。这些大案、要案全都靠东厂替朕查办,老百姓又知道什么!”

    万礼心头遁然绷紧。

    东厂呈报帝君的这些,是否有欲盖弥彰的深意,以达到掩盖其暗访白水关与郑冉两案的事实?

    想要弄清,还需冒险从皇帝口中再探一探。

    想到这里,万礼眸光微垂,轻慢的语气流露出嘲讽之意:

    “皇上不知,原吏部尚书钟思佑死后市井间就有疑云生出,如今又是工部、枢密院三人犯事。

    百姓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早年间那四人也是社稷之功臣,如今竟被东厂治罪。东厂此番行径匪夷所思,已成为宫苑外攸攸之口茶余饭后的谈资。就算为颜面也好、为威仪也罢,皇上还是及早做打算为妙。”

    现场再次陷入僵局,周围的每寸空气都为沉重,压得人无法透气。诡异的气息直渗人心,叫人不寒而栗。

    璟孝皇帝与万礼平静的对视,深沉的面容蓦的一变,干涩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两下。

    下一刻,帝君“腾”的起身,手指万礼怒形于色,断声喝道:

    “你身为皇亲国戚怎可如此放肆?给朕滚!”

    万礼对帝君的勃然大怒完全没有防备,当即缓缓起身,脸上惶惶的表情瞬息变换,聚起轻狂邪肆的阴云。

    不待万礼说些什么,璟孝皇帝抬手摔剑,一指门的方向厉声呼吼:

    “给朕滚出去!永远别再让朕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