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红晕悄悄染上面颊,笑得清素:

    “奴婢有事来晚了,还以为您已经走了……督主,还您雨伞。”

    双手奉上,那拢阖的伞面上还压着一包东西。

    “这是……”

    “香玉散过于金贵,奴婢拿不出合适的东西相赠,这些糕点……是奴婢亲手做的……”

    话到最后,声音小如蚊子振翅。

    私相授受,总不太好,可这确是她的一番心意。

    冷青堂微笑着接过:

    “储秀宫暮姑姑的手艺可是出名的好,能够尝到您手作的点心,确是本督三生之幸。”

    也不顾女孩蓦的灼红的面孔,他将伞与油纸包放到树下,从袖袋里取出贝形瓷盏,浅笑着对她说:

    “拿来。”

    “啊?”

    顾云汐皱眉,表情愣了愣,不明所以。

    拿来?还要什么?难不成这香玉散金贵,他是想要银子?

    天啊!我所认识的冷督主,不是这样的人啊……

    看着她那覆着浓妆的巴掌大脸上逐渐聚起惊惧的神色,他轻翘嘴角,款款而笑,声音清雅的解释:

    “是叫你把手拿开。”

    “哦……”

    她遁然醒悟,翁声翁气应了声,听话的伸出右手,五指摊开。

    脸再次一红,连香粉的煞白颜色都难以遮住。

    他亦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骤然眼睫微煽,墨色眸子闪烁出耀目的光华,久久的凝在那只伤痕遍布的绵柔小手上,久久不灭。

    她看着他的失常,疑惑不解,低低叫了声:

    “督主?”

    一恍回神,他默然不语,将小巧的瓷盏轻轻放入她的掌心,帮她拢了纤长的五指。

    “香玉散每次取用前先以甘油化开,涂手的同时,你也可以试试擦脸……”

    望定眼前肿胀未消的小脸,冷青堂眸色深邃,点点幽光闪耀明灭。

    陡然问她,嗓音轻柔,如是宠溺般的荡漾开来:

    “疼不疼?”

    司礼监耳目众多,他必是听说了自己受罚的事。

    顾云汐感激的看着他,涩涩笑着:

    “督主安心,奴婢的脸皮一向最厚。”

    他“噗嗤”笑了,过后心房却是疼到抽搐。

    从来忍字心上一把刀,他知道纵然逆境,以丫头的能耐,她都能活下去,且活的很好。

    可他,始终没有未她做过什么。

    顾云汐抬头看天,才知时辰不早了,便向冷青堂福身,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奴婢谢过督主赐药,晚膳将至,奴婢要回宫侍奉主子了。”

    “好,你去吧。”

    目送女孩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缓缓走远,冷青堂弯腰拾起树下的东西,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方才,他有意握住她的手,细细的体会。

    他知变脸术换的只是一个人的脸面,身体其他部位还是从前的模样。

    且换脸术再神奇,也无法将一个人的声音、身形体态彻底改变。

    曾经,他无数次拥过云汐的身子,更有无数次以自己的大手紧握了她的小手。

    他至今都被她的体态轮廓记忆尤新,对待彼此间手牵手的感觉,更像是烙在心底般的,记得深刻。

    不会错,刚刚那就是丫头的手。他对她的熟悉,小到那只手上每寸纹络,都认得清楚!

    她是云汐,屠暮雪就是他的云汐——

    一年多,她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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