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描眉、点唇样样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依然阴柔妩媚。

    自一年前璟孝皇帝充盈后宫,眼见美女如云,莺莺燕燕,而今的顾云瑾又有三月未沾雨露,这叫一个尝过春宵欢好的甜头、年华十六岁的年轻女子如何耐得?

    窗外夜幕沉沉,明澜在侧,顾云瑾不觉身心阵阵奇痒。

    明澜呢?想到今晚除去劲敌的眼线,为自己的干儿报了仇,心情也为大好。

    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便也没有拒绝之意。

    虽说他一向谨慎,帝王的女人碰不得,可偶尔相互解馋,只要不被人撞见,也未尝不可一试。

    偏在这时,蔚烟阁的掌事公公毛启旺风风火火跑进来,一眼看见内阁落了帘,没敢再往里闯,曲膝跪在地上,高扬的尖嗓透出几分焦急:

    “启禀小主,刚刚晓夜轩里闹蛇,咬了人还惊动了太医,这会儿子太医院正为各宫派雄黄粉和祛蛇毒的药膏呢!”

    顾云瑾听了容色惊俱,急急离开明澜的身子,一壁着手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一壁眉飞色舞起来,对一帘之隔的小毛子问起:

    “咬人了?太好了!快说,是不是顾云瑶被蛇咬死了?”

    “你他妈知道什么!”

    明澜的脑子到底比顾云瑾快上几拍,直接从罗榻上蹦起来,阴戾的声音破喉而出:

    “派雄黄粉?那顾云瑶究竟是生是死?!”

    帘子后面传进小毛子磕磕绊绊的声音:

    “回明督主,伤的、伤的是些内侍宫女……因、因有毒蛇,晓夜轩当晚……就请了太医来。当时、当时储秀宫的暮姑姑也在,见了雄黄粉也向太医要。

    太医害怕蛇患,便给各宫主子们都派了药,如此闹得后宫皆知晓夜轩闹蛇,刚刚皇上还亲自去了晓夜轩探视裕昭仪。”

    “皇上亲自去了?”

    明澜越听越来气,抬手将茶杯摔在地上。

    顾云瑾怔怔坐在罗榻上,结巴道:

    “不是说……皇上最近龙体欠安,怎么……怎么听说顾云瑶有事,自己倒去看她?”

    “嗨!咱们的筹谋倒成全了那顾云瑶了!看吧,她就快复宠了——”

    明澜说完,呲牙顿足,情绪懊恼不已。

    什么是与人做嫁衣裳?这就是!

    顾云瑾闻言立刻慌乱一团,跳下罗榻扯住明澜的胳膊,撒娇着不停摇晃:

    “干爹、干爹,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问我,我去问谁!”

    明澜厉声断喝,烦躁的甩开她,沉默思忖一刻,逐将桃花眼眸邪恶的眯细,口中嘟囔道:

    “真是祸不单行啊,屠暮雪也在场,没事添什么乱,还要雄黄粉,似是故意在提点太医,将事闹大……”

    “干爹,你听听,又是那屠暮雪!上次要不是她,许元娇也不会当众折辱我!”

    顾云瑾一旁容色愤懑。

    “厨艺不错、又像是会武功。当初在贡院本督倒没看出。她藏得够深的……”

    明澜自言自语着,在一红木高椅上缓缓落了坐,陷入独自的沉思当中。

    ……

    清晨——

    四象庐里香烟缭绕,紫气氤氲,淡淡的檀香随着高楼上微风流动沁入肺腑,使人心旷神怡。

    玉玄矶将香茶奉到冷青堂手上,俊脸洋溢着清雅的笑意:

    “新制的银针雪泡,尝尝。”

    冷青堂依话揭开杯盖,精致凤眸的点点光华,尽被一股泛着茶香的白烟,薰得朦胧。

    静静呷口茶,三指落了杯盖。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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