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对好友埋在心底的种种小想法不甚了解,只顾着边揉手腕,边笃定的点头确认:

    “是啊,是去了帝陵,京郊西北向,隐山的帝陵!”

    顾云汐暗暗将地名熟记于心,马上又问:

    “那裴如是呢?她的身世可查出什么?”

    兰心坐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饮尽,抹了抹嘴,继续说:

    “哦,那人多年前在宫里当差,是司膳房的掌事,后奉旨嫁予郑国公……”

    顾云汐神色一凛,激动到忘了呼吸,颤声打断兰心:

    “等、等一下!你方才说的……郑国公,又是什么人!”

    纵然裴如是是自己的娘亲,她嫁予了郑国公,那男人不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是谁,顾云汐自然要打探清楚。

    兰心一脸的艰难,紧促的眉眼间生出几分惧怕,对顾云汐连连摆手:

    “你打听的这些都是宫里禁传之事,樊大哥也没说清楚。他只告诉我那郑国公是先皇的宠臣,年轻从军立战功无数,获皇封异姓王爵。

    不过,之后郑国公得罪了人,一夜间全家都被屠杀,成为十几年前京城的一大悬案……”

    兰心实在不敢继续说下去,她发觉好友此时的脸色白得骇人。

    “暮雪,你还好吧?”

    兰心唇瓣颤颤,诧然的望着顾云汐表情惊怔无状,随后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手脚颤抖,双眸上翻。

    兰心惶然抢上前去扶住她架到床头,帮着翻出那芙蓉花的胭脂盒,蘸一指褐色药膏喂她吃下。

    顾云汐靠在兰心身上幽幽缓过气来,顶着冷汗的小脸恢复了血色。

    刚刚,情绪的极端起落诱使顾云汐的药瘾发了作,还好寒芙膏吞得及时,药瘾才得以压制。

    一刻如升云端,她为自己有父有母”为自己不再是孤儿而感高兴。

    一刻又听说满门遭害、凶手不明,从云端顿然跌至地狱的打击太过强烈,令她一时难以接受,辨不清真伪。

    半晌过后,顾云汐垂头,有气无力的问:

    “可曾查出……郑国公一家被何人所害?”

    “这……”

    兰心惊悚灼灼,不断摇头:

    “暮雪,樊大哥与我真的尽力了。有的陈年旧事乃宫里忌讳,樊大哥冒死问出这些,知道的我们全说了。”

    顾云汐五官麻木,桀桀抖手翻箱倒柜,从箱底那出一袋银两塞给兰心。

    兰心震惊且气愤,将钱袋扔回,两腮懑红鼓胀:

    “你这是干嘛!”

    顾云汐一怔,神色有所收敛: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樊大哥帮我打探出这么重要的信息,喝酒吃茶定是使了银子,我总不能叫他出力又出钱吧!”

    “好朋友不讲这些,再这样我和你急!”

    兰心帮顾云汐收好钱袋,担忧的看着她:

    “暮雪,你为何要打探这些宫里的忌讳啊?”

    “你别管那么多,我也是帮人。”

    顾云汐眸光闪烁无注,含糊的扯谎。

    兰心撅嘴瞥她一眼:

    “好吧,过会儿娘娘传膳,我先去忙。”

    耳房里独剩了顾云汐。

    她沉声不语,脑中飞速运转着。

    裴如是,冷督主年少时代的相好,此人既在皇宫司膳房奉职,厨艺自当上乘。

    奉旨嫁郑国公后与督主情断,赠其《珍馔琳琅录》以作留念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若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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