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这、这只是个玩意儿……”

    顾云汐目光无注的说完,脸色变得难看。

    冷青堂沉默着看她,不再逼问。

    她不过十七,若非那年被迫离开东厂,至今都是他的掌中至宝,又怎会承受换颜之苦,被众多心事秘密堆积到神色麻木。

    横竖罪魁祸首是他,是他当年的武断与自私造就了她今日的冷情冷性、心若磐石。

    大手拢住小手,冷青堂语调暗哑磁性,似是情人之间的娓娓倾诉:

    “丫头,我可以等,等你甘愿与我分享秘密的时刻。我只想护着你,若你愿意,我随时都可带你出宫。”

    顾云汐被他的温柔刺痛了心,举目看向他半明半暗的五官,寸寸绝俊完美像是不真切的存在,叫人无法看清。

    孤冷与寂寞从心底漫起,顾云汐酸楚的笑笑,语锋犀利化作无情的打击:

    “您护不住我,护不住任何人,否则云瑶姐不会沦落至此,我更变不成今天这般!”

    为他好就要当机立断,长痛不如短痛,一人饮痛总好过两人都受伤。

    冷青堂错愕的睁大凤目,神情猛然撕裂,强忍心房砰然粉碎的痛,怔怔注视 顾云汐紧握短笛,举步远去。

    这夜,宫中另一处也在疯狂。

    璟孝皇帝摆驾晓夜轩,芙蓉帐里碾压春色,后宫更是几多人欢喜,几多人忧愁——

    次日,帝君心满意足的上朝去,暖帐里独剩了顾云瑶面对满床狼藉,神情迷惘。

    半刻,顾云瑶眉色淡淡的吩咐颂琴:

    “拿汤药来吧。”

    每次承宠后,她都会偷服一碗避子汤。昨夜复宠,她没有忘记这个习惯

    颂琴立在床头没动,表情艰难。

    顾云瑶注意到,问起:

    “怎么了?”

    颂琴犹豫,眸色惶惶看向顾云瑶又将头低下:

    “回主子,奴婢、奴婢没有备下……”

    “什么?!”

    顾云瑶当即变了脸色,情绪燥乱。

    “主子,未曾备药是奴才的意思,您要罚便罚奴才吧。”

    赵安的声音轻柔绵绵,像是没有依凭的烟絮袅袅,隔帘传入内阁,听着使人心静。

    顾云瑶容色收敛,清浅一句道:

    “唤他进来。”

    颂琴颔首退下,换赵安撩帘走至床前。

    满室暧昧之气尚未褪散,随处可闻一股子腥膻,是另一男人在自己心仪的女人身上恣意挥洒下味道。

    赵安微微皱眉,内心一派辛酸不适,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顾云瑶将亵衣的襟口紧了紧,藏起暴露在外的雪光清肌与上面斑斑痕痕的红迹。

    “为何不及时备药?”

    顾云瑶缓声问道,面对赵安终究发不出半分火气。

    “主子,奴才真心为您着想。您身子病了许久,遍尝外面的人情冷暖。复宠不易,您真该为自己个儿做长远打算了。”

    顾云瑶自然明白赵安在暗指什么,拂手示意他起身,自嘲的压下嘴角苦笑:

    “你的心意本宫懂得,可你也该知道,本宫原是被逼入宫,一颗心只有你和云汐。本宫不爱皇上,如何甘心为他生育一男半女?”

    赵安向前两步,眼波潺潺清幽如水,甘泉一般的叫人看上一眼直抵心田。

    “主子,您也知君恩似流水,后宫年年都有新人,奴才想着您总该有个长久的依靠才好。”

    顾云瑶牵住赵安双手拉他坐到床边,眸光潋滟,脸上陡然升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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