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却是一刻未停。

    先前与玉玄矶有过交锋,她知这道士是个狡猾极不好对付的人物,在他面前,顺从听话才是最好的伪装。

    顾云汐收了打架的姿势乖乖在前面走,玉玄矶随后紧跟,两人离开露台,进入玉栏对面一房间。

    推开琳琅合抱门,屋里一片漆黑,有浓重的霉味冲斥鼻腔。借着星点月辉,可见室内桌椅几案,还有些帷幔帘子和陈设古玩,氤氤落尘几层,看不太真,也不知是什么所在。

    顾云汐心里乱糟糟哪管太多,在双脚踏入房间的那刻已偷偷摸出翡翠笛,稳步前行两步猝然回身,对准玉玄矶吹出一个音节。

    玉玄矶清冷的瞳眸扩开,他只看到茫茫幽黑中有道细长的寒芒向自己的面门直掠过来。

    顾云汐也是拼了。

    今夜她故意选中瞻星楼纵火,无非看中它距离孙笙笙的寝宫最近,且璟孝皇帝崇奉道家,听闻瞻星楼走水必然亲自过来查看。

    如此一来,孙笙笙亲演的苦情戏便有了必要的观众。

    一切进展非常顺利,只可惜到了最后,孙笙笙如愿以偿了,自己反而落个无法脱身的下场,不仅被玉玄矶抓了,还当场被他认出了身份。

    这样一来,他活着,日后必威胁到储秀宫!

    一招暗器打出去,玉玄矶竟然毫发无损的长身而立,俊美的容色阴冷如烟气缭绕的寒潭,纤尘不染之躯被斜入细雕窗槅的朦胧月光照亮,荧色潺潺,为他巍然的身形勾出浮光掠影的完美轮廓。

    夜风徐徐,大红仙衣如火汩舞,一枚毒针被修长如玉的两指夹得牢固,银芒斑驳。

    二话不说,他身影疾晃,另一手挥洒自如,一记掌风铺天盖地朝向顾云汐笼罩下来。

    四下无遮挡,顾云汐唯有硬生擎肘去扛,终被那股重力扣在地板上。

    尘土四散飞扬,她眼睁睁看着震怒之下的玉玄矶一手擒了她的臂膀,高举二指间的毒针向她眉间狠刺下来。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歹毒,贫道今日便废了你——”

    就在顾云汐情不自禁张嘴喊叫时,玉玄矶执针的手腕遁然弯曲无力,似乎受到肉眼看不见的内力袭击,他的一张俊脸在寥寥月色下桀桀的抽搐起来。

    毒针颓然落地,动静幽微。

    玉玄矶愕然挑大瞳眸,愤然瞪向门前屹立的暗影。

    冷香扑鼻,靡丽深沉的声音幽幽而至:

    “玄矶,放开她。”

    玉玄矶嗤笑起身,顺从照做。

    顾云汐神色痛苦,缓缓挪动被疯道士扣得生疼的臂膀,懊恼的看着冷青堂身着夜行衣,高束青丝步入房间,站在她与玉玄矶之间。

    “督主……”

    顾云汐低声叫一句,惭愧的压下嘴角。

    玉玄矶狡猾的斜飞眼尾,挑向冷青堂。

    冷青堂不理玉玄矶,埋怨的眼神直视顾云汐,两手替她掸了掸夜行衣上的灰尘,开口间语气轻柔,似是无比宠溺:

    “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隔三差五便在皇宫里惹事生非?”

    弯腰拾起黑帕,为顾云汐在脸上系好。

    玉玄矶见状嗤声,态度不满:

    “一现身就在我面前作恩爱,不怕我吃醋?”

    看到顾云汐怪异的目光杵过来,玉玄矶不屑的翻眸,硬声道:

    “别误会,我对你没意思!屠暮雪我知道你是谁,大难不死的小东西嘛!明澜马车上让你逃过一劫,说实话当我得知你还活着,真恨不得立刻宰了你!”

    顾云汐大惊,真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冷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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