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边大笑大叫,即刻又喊:

    “哎呦我的娘,贫道咬到舌头喽!求求你们,为贫道解开穴道吧……”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顾云汐起身,双目炯炯看准吴庸,二指快速点中他的后腰。

    吴庸立刻恢复了正常状态,疯狂的身躯再没一丝力气,四肢匐在床上“呼哧、呼哧”粗喘气缓了半晌,才恢复气力慢慢动手,擦抹渗出鼻口的分泌物。

    顾云汐冷然一笑,扬声道:

    “吴庸,你抬头看看我,可还认得?”

    吴道士气喘吁吁,满头淋漓大汗粘着肮脏的发缕,一对不算大的黄豆眼里光泽空茫迷离,缓缓无力的举头看向顾云汐,只愣一刻,便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你不是……宫里的大姑姑吗?”

    顾云汐勾唇:

    “呵呵,算你有些记性。”

    吴道士恍然大悟,食指颤巍巍的朝准顾云汐:

    “你果然是在为东厂卖命啊!”

    “那你呢?”

    顾云汐神情坦然,接过话茬:

    “你可记得这许多年来自己都在为谁办事?为谁出生入死,又是落得何种下场,最终被我们东厂在何处寻到?”

    一番问话语速不急不缓,字字出口掷地铿锵。

    吴庸挑眼看向面色清冷的女孩,继而迅速低头,已然被她那凛凛的气势打压到无形,只顾缩在床头,眉目窘然落魄。

    冷青堂借机向前一步,负手漫声道:

    “吴庸你该明白,本督派出七番分队日夜潜伏在神乐侯府已有数日。若非石挡头及时出手将万礼的毒酒换去,你眼下早已没命,尸体就在乱坟岗上喂野狗呢!”

    吴道士身形一颤,缄口不语。

    顾云汐只手叉腰,继续敲打:

    “你为万家效力十余载,且为皇贵妃一手策划萤惑守心之妖言陷害裕妃与皇嗣,却没料到自己终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吧?”

    吴道士低垂的眸中幽光闪转多时,似是纠结也似揣度。又过一刻,他微微开口,声音小如蚊蝇振翅:

    “你们、你们救下贫道,无非念我知道万家太多事,于东厂……尚有利用价值。”

    “确是!”

    冷青堂朗眉飞扬,唇弧轻疏似笑非笑,凤目紧锁吴庸一张颓败沮丧的脸孔,眸色漆黑无温:

    “本督行事也与万礼相异,本督利用你不假,然本督说要放你,便不会再伤你的性命。”

    吴道士缓缓抬头,眼底光辉遁亮像是捕捉到一丝得以生存的希望。只是这刻的他警戒之心尚存,嘴巴紧阖依旧不肯说话。

    顾云汐眯了眯眸,粉薄的唇瓣隐动,下颚微扬补充一句:

    “吴庸,你可要想清楚,此时是你最后的机会。横竖你人已在东厂,又是皇上口谕所要缉拿的人犯,能不能够自救,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静了片刻,吴道士慢慢直起身形,盘膝坐在床上手拍床板,神色恹恹道:

    “罢了,左不过是他万礼翻脸不认人,雷焕过河拆桥。既然他们对我不仁,休怪我待他们不义!”

    冷青堂与顾云汐相视而笑,转面盯向吴道士。

    这时有番卫搬来坐椅,冷青堂撩袍落座,正色审问道:

    “说吧,你为万家卖命十载究竟为他如何经营,所过手的银两都流入何处,你又分得了多少?”

    吴道士闻言心惊不已,湿漉漉的额头再次透出密密麻麻的汗液,对冷青堂摆手不停,举止神情皆是卑微:

    “万家诰命李氏家族以船运起家,明道上的买卖涉及丝绸、珍珠、陶瓷、茶叶,暗地里的不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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