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纤长眼睫隐去眼底万里飞霜。

    “奴婢见过裕主子,主子吉祥。”

    拢手福了福身,璃瑚勾唇,弧度轻浅,似笑非笑。

    顾云瑶的心一沉,整个人木在桌案前,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姑姑一向可好?赵安,看座。”

    “不必劳烦,”璃瑚脸色表情凝滞不变,眼帘抬起扬声推辞,此时唇角的笑纹见深一重,眸光直对顾云瑶,平寂无温之中盘踞着诡谲阴寒的气息。

    “此番奴婢前来是奉皇贵妃之命,请裕娘娘务要移动千金之躯,随奴婢前往永宁宫一叙。”

    顾云瑶怔怔与璃瑚对视,双手在衣袖间死死捏成拳头,指骨泛白而浑然不知。

    赵安在旁追问道:

    “敢问姑姑,可知皇贵妃有何示下?”

    眼下情形与往日不同,顾云瑶虽是妃位,品阶低皇贵妃一级,却有孕近四月。单以母凭子贵这点来讲,永宁宫就算用八抬大轿来请,景阳宫这头都能以裕妃身子不适为有断然拒绝前往。

    赵安的问话似乎正中对方下怀,璃瑚一番唉声叹气,不紧不慢道:

    “赵公公算是问着了,想来也是夕儿那小蹄子闹的。本来好端端一个人,昨晚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起了一身疹子,她便诈讲自己害了天花。多亏万娘娘宫里一位教养嬷嬷见多识广,寻来一碗乌藤灰给那死丫头擦身,两时辰后那身疹子就祛没了。

    娘娘那里自然动了怒,拷问后她非说有包药是前几日园子里面遇到您给她的,叫她吃下充病出宫去。

    我家娘娘如何肯信一个婢子信口开河陷害宫妃,这不便差奴婢过来请您过去,当面和那小蹄子对质,便问问她如何想起凭空捏造,无中生有的非来陷害您不可。”

    顾云瑶沉声不语,两道眸光在璃瑚自顾自的陈述中陡然变得犀利,待对方刚一讲完,她倏然变脸,容色肃然:

    “姑姑且先行回去服侍娘娘,本宫稍后便到。”

    “这……”

    璃瑚凝神愣了愣,敏感的察觉到顾云瑶的态度转冷,面色微凉:

    “裕主子,这恐怕不好吧?”

    “姑姑请回,”顾云瑶紧接又一句,嗓音陡然寒凛如同严冬时节坚硬的冰锥淬到地上,响动生硬脆利:

    “既是面见皇贵妃,本宫不能失了仪态,少不了梳妆更衣总要费些时候,也不便请姑姑久站于廊下守候。请姑姑回去禀明娘娘,不出一刻时辰,本宫自会前往永宁宫。”

    眼见裕妃真真儿动怒,璃瑚不好再逼。

    对方是孕妇,怀着万岁爷的孩子,金贵的很。万一气出好歹动了胎气,叫自己一个做奴才的如何开脱?

    “就依裕主子,奴婢告退。”

    眉角抽动,颔首眯细眼眸,璃瑚强忍恨意轻声一句,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一时寂静,顾云瑶撑身缓缓而起,吩咐颂琴:

    “替本宫更衣。”

    “娘娘,您当真要去永宁宫?!”

    赵安上前一步阻拦,情知大祸再次降临景阳宫,决然不肯放她前往赴约。

    顾云瑶伸手轻推赵安,眉间阴翳深沉:

    “本宫必须去!云汐还在那里等着本宫,本宫不往,皇贵妃定会变本加厉折磨她。颂琴,随本宫入暖阁梳妆。”

    眼睁睁注视她被掌事宫女扶入暖阁,赵安心急如焚。

    计划失败了,小主子居然在皇贵妃面前出卖了裕主子,如何会这样?

    眼下圣上正在闭关修行,钱皇后入永露寺斋戒尚未回宫,还有谁,到底还有谁,能够护裕主子一护?

    顾云瑶再出暖阁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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