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今日这事与陆戋无关,您若罚他,女儿即刻出宫寻个尼姑庵落发,再不回这呕人的深宫了!”

    身后,陆浅歌诧然凝了紫眸,怔怔的看向执着的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这纨劣的姑娘并非一无是处,也有其可爱的地方……

    “你……咳咳……”

    “娘娘,您消消气。阿弥陀佛,公主啊您也少说两句吧。”

    钱皇后骤然急喘大咳吓到素潋,她手忙脚乱,与瑾儿、瑶儿为主子摩背顺气。

    华南季艳见状也为一惊,接着受气般的低了低头,扁嘴嘀咕着:

    “本来嘛,不怪陆戋。”

    钱皇后幽幽缓回精气神来,气喘吁吁的转头不再看她二人,厌烦甩手连声说道:

    “快走、快走,别给本宫心里添堵……”

    “儿臣谢过母后。”

    华南季艳垂面偷笑,敷衍了句,拉住陆浅歌快步绕过回廊。

    钱皇后狠嘚嘚的目光射向两宫婢,沉声道:

    “你们两个,还不跟着公主去!”

    “是、是,奴婢告退。”

    瑾儿、瑶儿忙不迭向主子福身,转身溜之大吉了。

    空旷的后院变得异常安寂,钱皇后仰面,对月轻叹。

    素潋最知皇后的心思,扶主子坐上一侧石椅,小心翼翼的拢手,尝试劝慰着:

    “娘娘,公主还小不懂事,您莫往心里去。”

    目光撒向回廊,钱皇后无力的摆了摆手:

    “罢了,都道是‘期望高失望大’,季艳到底是女儿家,本宫还能指望她什么,唯愿她一世平安顺遂,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便是了。”

    素潋眸光闪了闪,已听懂了主子的话意,微微一笑,欠身道:

    “奴婢见那侍卫样貌俊俏,年岁也与公主相仿,怕是咱们宫里留这样一个人物迟早会成祸患。不如奴婢悄悄寻他个不是,打发他去冷宫那头当值最好。”

    钱皇后轻抿的嘴唇微微一动,笑意绽得不露声色,轻浅道:

    “你看着办吧。”

    ……

    司礼监。

    顾云汐怔在床头上,在督主陈述完毕的半晌时间里眼眸俱是睁到最大,一动不动的填满震惊与泪光。

    “督主……你是、是,当今皇上的兄弟。”

    冷青堂脸色晦暗,对往事的点点追忆无疑于将那横亘在心底的伤疤再次撕裂,必惹得漫身疼痛。

    “本没打算在此时对你讲这些,从前只想留你在身边,放于眼前捧进掌心里,待先皇、你父母与老督主大仇得报之日再与你说明一切。可眼下的局面……你看到了,我已无法再向你隐瞒。”

    女孩泪如雨下,断断续续泣道:

    “原来,‘宛若’就是我的真名……那时常困扰我的噩梦,就是我目睹家人遇害的真实记忆……督主,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二哥哥,如今,他人在何处?”

    “……有朝一日他回来,我会告诉你……”

    为方便行动,冷青堂暂时没有指出对方的身份,凄哀语顿半刻,继续道:

    “那年我被瑞嫣晚设计下毒,故意将你放出昭狱,诱你去找明澜换取解药。并非我贪生怕死,只是几百条人命压在肩上,不手刃仇敌为他们讨回公道之前,我还没资格死。

    丫头,你该最是恨我才对。是我利用你,弃你不顾又害你被人掳走,让你经历全部大生大死之痛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就算你因此终生恨我,我也不会怨你,对你的背叛,始终都是我心上的一枚刺。”

    静静聆听督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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