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与程万礼之间心照不宣的东西,乃是那把可作暗器的翡翠笛。

    彼时,东厂从吴庸口中问出了那笛子的秘密,原来此乃打开昆篁地宫机关的密钥。

    冷青堂明白它的珍贵,随即便交专门地方看管了起来。

    事关重大,此刻璟孝皇帝的两个子女都在现场,顾云汐和千户大人不方便明着提及罢了。

    吸了吸鼻子,顾云汐垂头叹气:

    “眼下兰心在东厂被害且为我而死,是我没用,对不住樊大哥……”

    程万礼安慰道:

    “哎,这事你别烦心了,我会安排人将那姑娘好好下葬,樊林那头由我亲自去打点。”

    因为一场飞来横祸,欢庆酒宴不欢而散。

    程万礼吩咐东厂内外、京城各处加强戒备,之后又派几拨番子便装出动,将裕妃、四公主几人安全护送回宫。医圣澹台家里里外外,也派人暗中保护起来。

    江淮安望着宸王华南信离开的背影,眉梢之间拢起困惑的褶皱。

    “你怎么了?”

    程万礼发现有异,问了句。

    江淮安缓缓摇头,探究的目光仍滞留在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喃喃之声似是自语:

    “怪了…若说那歹人记恨着云姑娘,为何只对她的侍婢下手,唯独放了宸王一马?”

    ……

    冷青堂率领锦衣卫入滇云十三日,与大羿中部、西北两军人马顺利回合。

    之后与渤库大军对战,经历大小二十几番激烈交锋,大羿军队终于突破云南边疆一路向南猛杀,成功夺回了渤库界内原已划入大羿版图的城池两座。

    渤库军队节节后退辗转进入雪德城,大羿的兵马则在城外三十里安营。

    兵士休整期间,冷青堂与军中几位统帅、将领们围在营帐沙盘前,认真研究着几种作战方案。

    渤库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关塞,早在千百年前,便有金毛碧眼的夷人马帮往复穿梭,沿途贩卖丝绸、茶叶和各色玉石。

    这日天气独好,苍穹澄碧如洗,高原上热风干燥,比起中土气候总是扑面炙人。

    渤库大军前来约战。

    两军阵前鼓声擂起,四方云动。

    大羿前翼阵型带队的是西北、中路军两位骠骑将军。

    中翼,冷青堂一身铠甲于军前策马,凤目冷睨远处的渤库方阵。

    他的两侧,分别是东厂四挡头、七挡头和锦衣卫总旗。

    此番对阵,渤库军新出一员猛将身形魁硕肤色靛青,手中一杆大戟接连斩掉西北军三员大将。

    中部青斛阵营派出丁烈迎敌。

    丁烈手持长枪,纵马冲到阵前。

    立时鼓声惊天,吞没了兵刃相接的声响。

    沙场周遭烽烟滚滚遮挡了烈日,涌动的空气到处充斥着金属摩擦的刺鼻味道。

    突然惨叫声声凄厉,敌军将领被丁烈一枪刺穿胸甲,红光四溅血气喷张。

    “好!”

    冷青堂在后方看得清楚,凤目之中闪过冷峭的光芒,抬手喝道:

    “击鼓!”

    渤库的猛将自然不甘示弱,忍痛挥舞大戟招招狠辣。丁杰抖擞银枪挥洒自如,式式凌厉。

    双方交战百余回合,丁杰被对方一

    戟挑断马蹬,栽于马下。

    敌军将领意欲取其首级,一马飞奔而至,刀光凛冽撕面。

    见势不妙青斛阵营走马换将,就在肖华提刀赶来之时,丁杰的马匹受惊扯开四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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