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答话:

    “秉夫人,百里原上的五透草…真的只有这么多。”

    埌夫人顿时火气更甚,一掌扇在儿郎背上:

    “混账,五透草喜湿耐热,百里原根本不适它生长。你们为何不去清涧坡、乱云渡?”

    埌兵好不委屈,个个面面相觑后垂了头:

    “夫人恕罪,兄弟们最先去的那两处根本未见五透草。周围地界尽是人踏马踩的痕迹,该是被人捷足先登。不得已,咱们只能去了百里原,半天才寻得这些回来。”

    “……”

    埌木查当下瞪大了双眼,惶惶没了主意,低低呢喃:

    “乖乖的,这、这怎么会……”

    冷青堂慢悠悠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凤目怨毒的促起:

    “敌军真是狡诈,知道我军急需五透草,故意抢在咱们前头将最近之处的五透草摘完了。”

    埌木查咬牙急切,狠狠砸拳:

    “督主,就让我带领儿郎们杀进雪德城去,保准两个时辰将城池给您夺下来!”

    性情直率之人说话无所顾忌,不成想就是这句话得罪了人。

    营帐中唏嘘声接二连三,西北、中部军的几位将军们冷笑摇头。

    他们都是南征北战、为大羿江山社稷立过汗马功劳之人,从来看不起土家出身的埌氏部落。

    眼下见埌木查如此自夸,燕仪军骠骑将军薛奉环抱了粗壮的膀臂挺胸上前,斜睨着面色笃定的妇人,眼尾挑起丝丝轻蔑:

    “呵呵,埌夫人还真是天朝的贵人。咱们屡攻不下的雪德城对夫人而言手到擒来,轻松得好像探囊取物。既如此,咱们便坐等军中,期待夫人的好消息了。”

    埌木查疑惑的对他眨眨眼,不解话意。

    冷青堂凛了俊脸,对将军摆手,中肯道:

    “先不要说这些,眼下大军溃败士气有损,倒不宜再战。莫若想想,哪处还能寻得更多的五透草。”

    埌木查眸中一亮,跨步走到桌案前,指尖在地图上来回盘划:

    “诸位请看此处,这里叫做‘黄泉岭’,下游连接‘弱川河’,位置就在滇广边界以西。

    眼下动身的话,若快马加鞭入夜可到。渡过弱川河向黄泉岭东走,那处此季长满了五透草。”

    冷青堂听后大喜,当即按埌木查所说准埌军两千出发,另有东厂七番二百人与一名军医跟随。

    ……

    深夜,一轮圆月从连绵挺拔的山脉后方升起,光辉氤氲发红。黄泉岭四周水汽朦胧沉浮,打在人身上,腻腻的总是不太舒服。

    七挡头石磊率队停在弱川河畔,为方便行事,他们在岸上点起火把。

    借住煽燃的火光,石磊放眼远眺。

    弱川水流平缓,两岸是些寸草不生的乱石滩。

    河的源头曲迴延至黄泉山坳之中,视野尚不能触及。

    出发以前埌夫人曾有交代,弱川河虽名“弱川”,然雨季水涨迅猛,声势并不小觑。

    眼下已进七月,南疆桂地多雨水,大队夜行至此,必要谨慎小心。

    石磊反复观察周围环境,见那弱川的水势明显低过石滩临界线,且两相高低落差非常大,由此推断此时河水并不算深。

    出于谨慎,石磊还是问过一侧的埌军牙将:

    “过了弱水河,到岭东便可寻到五透草,没错吧?”

    火把高举,牙将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一番,重重点头肯定:

    “正是。”

    石磊一手抖动缰绳,扬声喊道:

    “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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