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倏然止步,上半身不由自主向后仰了仰。

    “嘿嘿,貌美叔叔大黑天这是往哪儿去啊?”

    宸王歪头,瓮声瓮气问话之时拾步向玉玄矶走去。

    不知是否月光之故,他那素日里总有迷雾盘踞的狭长美眸此时却是清晰无比,不时迸发出鹰隼般犀利的冷光。

    被那样一双魄力十足的眼眸牢牢盯住,玉玄矶的内心莫名紧提,压在长袖内的五指狠狠攥起。

    唇角不自然的勾动,他幽幽笑道:

    “天色已晚,宸王殿下还不回梧桐苑安置吗?”

    “嘿嘿,本王是在此处等你啊,你不是要去梧桐苑找本王吗?”

    宸王也在笑,那笑容仍显得痴嗫呆滞,可他刚刚咬字清晰的一句话,完全又像是出自正常人之口。

    玉玄矶一时瞪大双眼,遁觉头皮阵阵发麻。

    在他的记忆里,这傻子向来不知忌讳,说话时从来都是“我”、“我”。

    而今,他竟自称“本王”!

    华南信,他到底是不是真傻?

    心跳加快重如击鼓,玉玄矶深吸口气,干脆直接了当问起:

    “不知皇上的芭蕉扇,宸王殿下可能还来?”

    静静对视须臾,宸王猛然敛去满脸愚笨之态,负手眯眸,隐笑森寒:

    “那‘扇子’,早被人拿去京畿军营了,此时十万京畿军正在赶来皇宫的路上。”

    “……”

    玉玄矶犹如风化的僵硬身躯一动不动,简直震惊到无法呼吸。

    暗自感叹,自己与冷青堂千算万算,终是疏忽了眼前这人、这最大的敌人!

    “你…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一声怒吼抛出的同时,铁掌扣向宸王的脑顶。

    宸王面色沉寂如常,侧身跨出一大步让过攻击,长臂挥洒,宽袖“喇喇”化风。

    霎时,凌厉的气息阴冷凝聚成形,仿若肉眼看不到的锋利武器全面攻向玉玄矶的面门。

    道士身形腾空化解了杀机,两人拳脚相加斗过十几式。

    倏然间玉玄矶感觉背后似乎有人,正像鬼魅一般紧随他的步伐,行动敏捷无声。

    玉玄矶掷拳破开宸王的攻击,正要旋身对付背后之人那刻动作缓慢半拍,猝的感觉脊梁一热。

    利物破开皮肤的痛感随之而来,偏偏又是命中主穴的偷袭。

    玉玄矶四肢瘫软侧身道地,强忍剧痛呼呼粗气直喘,愤然望着身着夜行衣的陌生人走到宸王的面前,曲膝跪拜,毕恭毕敬道:

    “卑职回来晚了,害主子受惊,罪该万死。”

    宸王眸色淡淡,负手绕过部下,缓步靠近再无缚鸡之力的玉玄矶。

    他像是从地狱归来的神魔,浑身戾气透着屠戮与血腥的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月光下,那对足以摄魂的阴冷眸子微垂,轻睨玉玄矶的狼狈,清冷俊逸的面容上,过一闪而逝的肃杀。

    把玩十指,宸王悠悠说着:

    “你当初泼过本王一身童子尿,如今本王不杀你只废了你一身武功,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玉玄矶引颈仰视宸王,猩红的眸底杀机尽数浮现,无奈遭人暗算身子无法动弹,即使挣扎多时也于事无补,清俊的五官凝聚无限怨恨:

    “你在皇宫里装傻蛰伏许多年,眼下居然盗取虎符引京畿军入宫,莫非想要谋反?”

    随着“谋反”二字出口,一抹凉气徒然蹿上脊背直达后脑,玉玄矶语顿错愕,额两侧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不已。

    宸王凉薄的目光直视玉玄矶一个寒战打过,逐的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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