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

    瘦高的太监突然嗤声,皮笑肉不笑。

    璟孝皇帝怒意更甚,直起脊背一步三晃,朝太监扑过去:

    “你敢顶撞朕?朕…朕要杀了你!”

    膝盖一软,帝君跌倒,挣扎几次却怎么也起来。

    一个大大的哈欠过后,帝君的嘴角不受控的抽搐起来,鼻涕眼泪流了满地。

    脚步纷沓,打破了静止无声的时间。

    宸王身穿精美华服自外门缓步而入,身后跟随几名侍卫,还有两个夜行衣加身的陌生人,一个独臂的中年男人。

    “信儿?”

    璟孝皇帝惊惑不已,又见来人无不被一股子肃杀之气笼罩了周身,不觉内心悚然寒凉。

    闻人君正二话不说,单臂叉腰,目光炯炯紧盯帝君,内里积压着陈年血海深仇,如惊涛骇浪般翻滚不休。

    眸光豁然暗沉,帝君叫嚷:

    “你怎么来了?玄矶呢,朕的国师现在何处?!”

    “放心吧,他死不了…儿臣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红烛的光亮在宸王年轻的俊脸上摇曳,光影明暗交替,勾画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无情。

    宸王华南信眼睛眯起,笑吟吟的居高临下看向一国之君。

    这张脸,曾经是多么淡漠凉薄,多么不屑一顾的俯视自己,如同戏看着一只无关紧要的虫蚁,如今,也有这般狼狈不堪之时。

    “信儿,你…你的痴病……好了不成?”

    帝君匍匐着甩了把鼻涕,终于想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他的长子,一直都是个傻子啊,怎能忽然像这样站在他的眼前,吐字不清、有条不紊的和他对话了呢?

    宸王黑亮的眼底踱过一丝精光,负手轻描淡写道:

    “劳父皇惦记,儿臣的病早就痊愈了。”

    “痊愈了……”帝君喃喃重复,继而转眸看看周遭的人:

    “那、那你深更半夜过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送父皇需要的东西。”

    薄唇挑起张扬的弧度,宸王慢慢举手,接过侍卫递来的青瓷葫芦。

    眸色遁然一亮,璟孝皇帝仿若见到了救星,四肢招展扑身久去夺那葫芦。

    宸王轻巧的退步,故意让帝君身子扑空。

    一记闷响,帝君痛得哼了哼。

    “你这孽障!快给朕,把金丹给朕——”

    璟孝皇帝连声怒责,手脚并用想要再爬起来,可每次尝试只会让他摔得更狠更为狼狈。

    万人之上的皇帝,眼下却是形似饥渴的饿鬼见到了汁肥肉美的食物,直馋得口水横流眼放绿光,丝毫没了九五之尊的气势。

    宸王轻笑,拇指挑来葫芦盖子,倒出一粒金丹,在掌心里揉碎。

    挥臂扬起金灿灿的烟尘,一阵甜香扑鼻而来,让地上的帝君全身打个哆嗦。

    “不要啊!”

    帝君悲切的哭叫起来,伸手去接,只握住一缕芳香的空气。

    眼见宸王抖手又去倾倒瓷葫芦,璟孝皇帝四脚拉叉爬到宸王脚下,抓住他的锦袍下摆,表情怪异的肥胖脸上,鼻涕眼泪齐流。

    “忘忧蛊”在体内持续作祟,没有金丹,帝君全身如虫叮鼠咬的啃食感觉强烈无比,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再顾不得什么帝王尊严,所有愤怒与骄傲,通通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信儿、信儿……”

    他吸鼻颤巍巍的哀求,一点点攀爬着想要蹭身站起来:

    “给朕,求你…朕求你了……”

    “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