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郑冉的次子郑沐修。他二人一个假装太监、一个充作道士联手布局十几年,为的就是取得父皇的绝对信任,将当年参与白水关与郑冉案的朝臣逐一灭掉,最后利用金丹逼父皇交出江山。

    此次南疆生变,若非母后您对东厂提督心存忌惮,把人支往了前线去,儿臣又如何逮到这天赐良机,顺利继承大统?想来东厂提督种树,儿臣嘛只是顺手摘桃子罢了,说来说去都要感谢母后的成全,哈哈哈……”

    钱皇后当即气结,唇瓣无奈翕动,转面看向她的丈夫,看向那个让她爱了、怨了半辈子的男人,那个让她甘心情愿将全部韶华倾于深宫重院、为其奉献出自己最美青春的男人,此刻正木讷的瘫坐在地上,神情颓废。

    他是她的天地、她的夫君、她的所有骄傲与经营半生的心血啊——

    她知道,眼下一切都完了。

    带着愤怒与不甘,她突然放声大哭,飞扑到帝君的面前,紧紧的怀抱住他泣不成声:

    “皇上……皇上!”

    出人意料的消息震慑了闻人君正的身心,他抬起沉重的步伐缓慢走向宸王,追问:

    “信儿,你在说什么?东厂提督是…是先皇的九子?”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过来,当年义兄全家被害的真相,那个一直被自己憎恨诅咒的权宦,原来并不应该成为自己的敌人!

    那么,当年他力夺郑宛若、独自将她抚养长大的目的,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不堪……

    倏然间,满心懊悔——

    宸王华南信挑眉望向闻人颜色苍白的老脸,恣意的扬起唇角:

    “是啊师父,千真万确,是徒儿截下师兄传予您的书信,信上一切写得明明白白。”

    闻人君正颤颤后退两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偷窥华儿写给为师的书信,为何你不早告诉为师这些事!”

    宸王负手,邪笑阴险:

    “早早让您知道了,您还会助徒儿上位吗?”

    “你!”

    又有匆匆的脚步传入大殿,一侍卫对宸王拱手:

    “主子,京畿十万大军已在皇宫四门集结。”

    “好!”

    宸王眸生戾色,与生母淼洇对视一眼,即刻旋身看向侍卫,朗声道:

    “传令下去,剿灭万刀堂!”

    闻人君正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魁梧的身躯遁然窄窄歪歪,脸色错愕而痛苦:

    “你们……”

    淼洇直视闻人君正,笑容冷酷阴毒:

    “你糊涂了一辈子,而今可算是明白了一回。不错,是本宫利用了你,利用与你昔日之情说服你协助信儿。现下,你和你的万刀堂信徒们已经没用了。”

    宸王“哈哈”大笑,闪身躲到众多侍卫的身后。

    “唰喇喇”几声,明晃晃的兵刃竖起,在独臂男人眼前架起刀山。

    宸王更为得意,邪肆的眯眸道:

    “无毒不丈夫,师父您老了,不如为本王再做最后一件事,顶替了刺杀皇上的罪名,成为本王登基继承大统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你们休想——”

    闻人君正震吼一声单手抽刀,边与侍卫打斗着边夺路而逃。

    淼洇轻蔑的目光扫过门外,哼了哼:

    “他逃不掉,纵然武功再高强也难以对付十万京畿军。信儿,事不宜迟,快过来在诏书上盖御印,这样待冷青堂回京,一切都已成为定局了。”

    话毕,女人翻手从宽袖中抽出明黄的纸卷。

    宸王傲然屹立,眸色深沉:

    “母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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