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这场意外的发生,并不能怨自己的部下。

    如今华南信做了皇帝,他下令带云汐离开,自己的手下根本无力阻拦,更没有能够向他通风报信的时间。

    到底怪自己百密一疏,怎就没料到华南信的这一手儿?

    蛊笛在营帐前来回踱步,鬓颊热汗如雨。

    他此时倒不担心顾云汐会做出什么叛逆的事,将自己的身份、闵瑞未死以及这些人的全部计划告知华南信。

    怕只怕,她明知是华南信杀害了冷青堂,眼下与华南信见面,会于冲动之下做出得不偿失的蠢事来。

    蛊笛拔腿就往营门的方向疾走,被手下们死死拉住:

    “不可,督主…尊上!您布局许久就差这至关重要的一步了,千万不可为一女子横生枝节啊!要是让那昏君见到你的容貌,咱们的一切计划可就都毁了——”

    异口同声的呼声令蛊笛恢复了理智,阖眼疲惫不堪,他缓缓说道:

    “罢了,再派程万里入行宫,以报昆篁地宫为由打探一下消息。若能带回那丫头最好,若然带不回便要他全身而退,切不可被华南信察觉出任何异状。”

    “是,属下即刻去办。”

    ……

    月华如水,向奢华的桂平皇家行宫倾泻而下。

    为构建这群庞大富美的宫殿群,除耗费大羿国库的有限银两外,更筹集了桂平十几位家资殷厚的乡绅们的巨资。

    随处亭台楼阁造型精美绝伦,云桥曲水恍如仙境。只可惜璟孝皇帝龙御归天,对此已无福消受了。

    天色彻黑,琉璃殿里彩灯高悬,流光溢彩飞旋倒映,在圆弧形的穹顶之上折射出角度与色彩各异的波纹,仿若天河倒挂,气势恢宏壮观。

    穹顶下丝竹喧嚣、歌舞升平,那是新帝华南信正在大摆酒宴,款待好友顾云汐的到来。

    殿堂上肉香酒香混杂,一派纸醉金迷之相。

    新帝华南信身着华丽的明黄龙袍,紧裹的交领将咽结及以下的颈子包得严严实实,双目直视大殿上那一排腰肢细软、舞步轻盈似蝶的美姬,全然提不起兴致来。

    下首第一的桌案前端坐着顾云汐,穿戴齐整,发髻拢得精致,显然过来行宫以后,没有受过什么虐待。

    她容色清冷,许久不置一词,好看的杏眸不看歌舞也不扫桌上的酒菜佳肴,只漫无目的平视向某处,清浅眸色映上火烛的金辉,渐渐的变得缥缈。

    然而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五十步外一隐秘的小阁里,那碧玺串挂东珠的帘子后方,有个身形修长、锦袍束身的男子正坐在火烛闪烁的暗影里,五官英挺而年轻。

    一名容色秀丽的女子躺在他的怀里,乌黑的云鬓松散,暴露的丝帛下袒露着白雪精琢的胸口。

    美人玉臂横陈,媚眼如丝,手托金杯向男子喂了口琼浆,便越发大胆起来。

    细滑绵软的葇荑剥开男子的衣襟,将健美的雄性胸膛袒露于迷离的灯火下。

    丰满的唇瓣送上,对着温热的肌肤轻吹一口气。

    异样的酥痒让男子有了反应,他玩味的微蹙起眉头,眯细的眼眸里绯波荡漾如水。

    男子笑意更甚,唯一双炯明的眸子不曾低垂半刻,始终猎视着珠帘对面那寸剔透玲珑的背影,脑中思绪翩飞,表情邪肆贪婪……

    珠帘曳动,碎玉互撞。

    一内侍在男子近前止步,躬身细声:

    “皇上,京城传来消息,刘衡已经回宫向太后老祖宗复过命了。”

    “嗯……”

    男子缓缓的眨眼一下。

    内侍顺男子的目光看去,犹犹豫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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