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子就把他踢进大海里面喂鲛鲨!”

    一军官跟在吴庸身边,回身痛骂过手下,将不耐的眼神投向步履悠然的吴庸:

    “哎,我说牛鼻子,还要走多少时辰哇?后面那些个弟兄还推着两车火药,这么走下去怕是很难跟得上队伍啊!”

    吴庸挑眉,冷冷一笑回敬:

    “跟不上也要跟,误了皇上的差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军官被噎得脸红脖子粗,翻眸白过道士,不再吭声。

    吴庸这时放缓了脚步,嘴里吭着小调展开羊皮,看了几眼便摇头晃脑道:

    “行啦,快到了,前方的平原就是,大家一鼓作气哈。”

    又行了二里路,眼前出现一马平川的草地,视野绿茵茵的舒坦而开阔。

    吴庸却在这刻越走越慢,干瘦的脸上闪过一抹凄愁。

    “到啦——”

    他对空脖子抻直高喊出声,几分沧桑、几分虚弱的尾音破碎在夜风里。

    对照着羊皮上的方位,吴庸举起罗盘凭空比划一刻,前行五十步停身,一脚在草地上跺了跺,挤出笑脸招呼禁军:

    “诸位快来,就在道爷我站立的位置上埋放火药吧,引线百米……那里、那个不大的土丘后面可以藏身。”

    军官对手下人示意,一伙人随即忙乎起来,卸车的卸车、抡镐的抡镐。

    很快一切工序安排妥当,埋火药、引火线,做完手里的活便躲到那处土丘的后面,点燃了引线。

    天色,一点点明亮起来。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引线上不断跳跃前进的星火。

    合该是这一行人的运气不济,那百米长的引线只燃至一半然,就在中途熄火了。

    军官烦躁不已,眉头紧皱手指前处,破锣嗓音扩开喊嚷:

    “快去个人,再点火。”

    一禁军手持火把跑出去,点燃引线后迅速点头跑回来。

    众人继续瞩目,眼看引线就要燃尽,上面的火星居然再次熄灭了。

    如同被冰水泼头,校尉当即气急败坏,肥厚的手掌猛拍大腿,止不住暴起粗口来:

    “他娘的,简直是邪门了!你去——”

    他拉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部下。

    那人吓得脸色大白,向那埋放炸药的地点引颈细看,身子一软就要坐在地上:

    “大人您就饶了小的吧。那捻子剩余不多,等会儿子就怕小的点燃火药还没跑回,那边就已经爆开啦!”

    “你他娘的真是废物,老子叫你去,你就去!”

    军官不依不饶,从一人手里夺过火把硬塞给侍卫,又揪起他的襟子,连推带搡将他推出了土丘。

    侍卫满面,巴巴儿的回身张望两眼,抿着干涩的唇向着目的地徐徐挪动。

    “娘的你快些,等打开地宫拿到皇上要的东西,老子再好好的犒劳你!”

    身后,军官连哄带吓不停画着大饼,旨在催促手下加紧行动。

    那人猫腰颤巍巍的举着火把找对了地方,四下看看,留意到脚下那条焦黑的引线末端就快要没入地里,遁然脸色青灰,嘴角僵硬的扯了扯。

    “喂!你他娘的磨叽什么,快点燃啊——”

    百米外,军官等得不耐烦了,在土丘后直起脊梁,两手叉腰呐喊过来。

    没奈何,这名禁军只好硬着头皮蹲身,对着幽微的黎明之光,一只手拉住所剩无几的引线,一手哆哆嗦嗦持住火把靠近。

    反复几次,他总算点燃了引线。

    接着抖手扔掉火把,他连滚带爬就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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