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人眼中并非如此。结血盟者大多为亲友、夫妻、情侣。因为他们深爱彼此,希望自己的亲人、爱人一世安好,才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找到巫师结此血盟。

    甚至在乌丹,彼此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时男方上门提亲,也会被女方要求先结‘连心血盟’成为未婚妻的‘挡煞’,才有下聘求娶的资格。”

    华南季艳若有所思的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神色顽皮单手叉腰,挑声问道:

    “阿戋,那我若是要你在娶我之前先与我结盟,成为我的挡煞,你可愿意啊?”

    陆浅歌眼角飞扬,策马贴近洋洋的她,狡黠嬉笑着答:

    “有我时刻陪你、护你,我看是何灾厄如此胆大,还敢降到你的头上!”

    女孩是个单纯易满足的主儿,听闻这一番话却为欢喜,连连拍掌:

    “说的好、说的好,阿戋就是我的活保镖,有保镖傍身我哪里还需什么‘挡煞’?”

    冷青堂回眸浅笑,对他们说道:

    “加把鞭子,我们快些吧,天就快黑了。”

    隔着一道矮墙,顾云汐在马背上许久注视庭院里轰轰烈烈的结盟仪式,眉头越发紧促。

    直到冷青堂回马来寻,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才随他去了。

    ——

    夜半人定,冷青堂独倚木栏,身披素白的寝袍,长发垂落着举头,久久望着半空一弯孤单的月牙儿,长身如它一般落寞。

    新婚以来,这是他头次辗转反侧,不得安睡。

    轻幽的脚步缓缓而近,披风自背后覆来,为他微凉的身体添上一丝体恤的暖度。

    回眸,就见娇妻温婉含笑的如水眉眼。

    “娘子……”

    冷青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氤氲的眸色和衔在眉宇间的疲惫,却将他暗压的满腹心事悉数出卖了。

    “夫君还在想着不开心的事吗?”

    他这副不多见的沮丧叫云汐看了心头遁痛,温软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和颜劝慰:

    “我们每人所做的每一决定、每一件事注定不会被所有人所理解,因此没有必要为某些人的无礼自寻烦恼。”

    冷青堂眼底是满满的感动,温柔笑了笑将云汐揽入胸怀,深深看着她,轻叹好似梦咿:

    “许是我经年行走朝堂如今身心生出倦怠,便想着带你寻个桃源胜地过平淡无华的生活,从此再没人知道我们的从前。

    然今日我才发现,想要摆脱过去开始一段新生之时的自己是多么力不能及。娘子,我最怕当初做错了决定,现下连累你随我受委屈……”

    云汐瞳眸蓦然收缩,慌忙伸出手去堵他的嘴:

    “夫君不必如此前瞻后顾。从前你身在权场,虽是锦衣玉食可每每刀头舔血,日子终归不算安稳,如今这般平淡正是云汐渴望的生活……”

    脚尖踮起,樱唇贴上男子的耳廓,她深情的低声倾诉:

    “谢谢你夫君,我现下很幸福、很满足。”

    内心的感动如潮水涌来,冷青堂猛的俯冲低头,炙热的吻印上云汐的唇瓣。

    云汐做出热烈的回应,两具密切相拥的身体在廊下交缠着旋绕了两三周。

    一个横抱来得猝不及防,他再不多说一句,带她急冲冲的奔上了二楼。

    罗帐闭合,丝滑的帘幕好像颠簸的海浪,伴着牙床极有韵律的摇动肆意的抖擞起来。

    烛影成双,照彻满室旖旎……

    好久以后,四下终于安静下来。

    云汐气息匍匐着侧过身去,激情未脱的灼热面颊紧贴冷青堂汗津津的胸膛,细细聆听内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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