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堂神情大愕,匆忙之间一个翻身撤臂。

    脚底打滑,他单膝曲跪倒在雪地里,双唇纸白紧抿,咬牙强忍反噬的内力在体内肆意的冲撞,那五脏六腑近乎爆裂的痛觉,让他容色蜡黄失常,额鬓处青筋暴起突出。

    右肩、肋下、腰封处,森然冷戾的感觉冲涌不断,是绣春刀的锋芒劈裂了他的衣衫,割据着他的身体。

    而下一刻,刺杀的动作骤然停止,数双眼睛都睁到最大,紧盯面前惊悚诡异的画面:

    男子被刀刃分割的身体竟没有一滴鲜血渗出来,且那分崩离析出无数粉红青紫的肌肉、筋骨组织正于他们眼前无声的合拢着,伤口转眼即逝,愈合完美,他那袒露在外的肌肤依然白皙无暇,找不到一丝缺口。

    ……

    出租屋——

    云汐尖叫哭喊着,极力想要推开身上压制的力量。

    剧痛席卷全身,来得毫无征兆。

    身体遁然一寸寸破裂开来,无数刀口现出形态,鲜红的血汩汩而出,染红了罗衫。

    华南信仓皇停了手,惊恐的退下火炕。

    “云汐,云汐……怎么会这样?!”

    他震惊高呼,眸子被她满身是血的样貌,刺得生疼。

    云汐的面容早已疼到扭曲,她手捂一处大伤口,忍痛起身。

    涣散的眸光垂下去,看向还在不断喷涌血浆的身体,云汐僵冷的白脸一点点挤出惨痛的笑颜。

    “华南信,你真的言而无信……”

    她轻幽幽开口,声音缥缈,如同即将断开的丝线:

    “…你对他下手了,你到底对他下手了……”

    “云汐,怎么回事?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南信在炕沿前伏倒,失魂而惊恐。

    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太为思念这绝美的女子,因无法控制相思之苦,才会做出荒唐的事来。

    可就算自己下手太重,她如何就像个易碎的琉璃品搞得遍体鳞伤,出血不止呢?

    云汐对帝君狞然一笑,阴森诡谲,红色的血染上雪白的牙齿,使她像是只怪兽,想要食人:

    “呵呵,华南信,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要让你永远后悔,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忏悔的深渊——”

    阴鸷的诅咒带着一股血泡喷出口腔,像是积攒了全部的力气,云汐窄窄歪歪的迈开脚步,向屋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