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粼粼水眸猝然怒火氤氲,女人神色怨怼,握有绣帕的冰冷拳头狠狠砸向红楠木的坚硬桌面,对指骨上那钻心之痛不为所动,继续眉眼萋萋的说着:

    “哀家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原是遭了皇上的算计,早已身陷水深火热之中。那平江郡守实在该死,现世人皆知云汐为仁宪帝宠妃,他却将消息锁得死死,轻易不让哀家知道。”

    泫然转眸,女人缓慢站起,倏然在陆浅歌面前下跪。

    “太妃,使不得!”

    一对小夫妻惊得不轻,两相伸手拽起了飘摇如雨中孤叶的女人,想要扶她到玫瑰椅上坐好。

    顾云瑶不肯从命,颤巍巍泛凉的十指拉住华南季艳,在她胸前哭得音细如丝:

    “索罗殿下,四公主,哀家久离京城,眼下得此消息一时半刻也没了主意。望请二位帮帮云汐,帮帮哀家那可怜的妹妹。求你们,哀家求你们了,呜呜……”

    “裕娘娘,云汐也是我的好友,是阿戋的舅母,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季艳陪她一同抹泪。

    陆浅歌心急如焚,快步踱了踱,戚戚长叹道:

    “我未离京那时已派线人飞马往乌丹传信去了,眼下最快之法就是西夷出兵讨伐中原。可这样做劳民伤财皆为小事,只恐出师无名,怕是母妃肯,我父王也是不肯的。

    且至今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舅父人在京中整整一年,为何能够安稳瞧着云汐在华南信的魔掌里煎熬度日?他与我等断绝联系,独自又在计划着什么?”

    “怎么,他、冷青堂他…又要弃云汐于不顾吗?”

    顾云瑶惊眸颤颤,锁定陆浅歌清肃忧思的五官,继而又是阵阵泠泠悲鸣。

    赵安上前,拱手道:

    “主子不必起急,奴才是想,从前云汐小主与冷督主经历过多少次大生大死的考验,彼此间感情基础深厚,这次冷督主定不会放弃小主。

    主子请想,冷督主失了东厂旧部,娇妻子又在皇上手里,纵是王爷若单枪匹马也不足以与天家抗衡。许是他另辟蹊径,想方设法暗中搭救小主子,也未尝不可一试。”

    陆浅歌赞同,附和:

    “这也是我反复猜测之事。眼下,我在京中的势力虽被月西楼的东厂灭去多半,可总还有些余众。只等与舅父正面接洽上,知他计划方好助他一臂之力。”

    听闻“东厂”二字,赵安眸间亮芒一冉,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快步疾行出殿,在雕梁画栋的廊下左右张望片刻,忠实的男子折返,将殿们紧紧关闭。

    “各位主子,奴才现下要告诉几位一件秘事,这事也与安和长公主有关。”

    赵安笃定的一番话让陆浅歌惊诧不解:

    “与我母妃有关系?到底何事?”

    赵安沉稳的目光环视在场几人,一字一句,语调清晰而缓慢道:

    “东厂现下…有我们的人。”

    “怎么回事?”

    陆浅歌一把扯住赵安的袍袖,欣喜的表情夹着几分疑惑。

    赵安澹然解释:

    “当年,安和长公主到大羿为先帝的灵柩送行,在离京赴昆篁岛之前曾秘密找到奴才,要奴才在宫里寻得一些可靠忠心的内侍,靠他们与锦衣卫联络,潜伏在宫里。之后仁宪皇帝登基,趁朝野与内廷大换血时,这些线人便成功的进入了东厂与锦衣卫的阵营。

    至今,奴才都对长公主高瞻远瞩的眼界持敬重之心。只是事出紧急,彼时恐消息走露坏了长公主大事,奴才未能及时支会主子,还望主子恕罪。”

    男子曲膝在顾云瑶脚下拜倒,言之凿凿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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