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莹儿放过狐狸精。彼时她抽了我三个耳光,我才还她两个!”

    华南赫眉头一皱:“见好就收,再胡闹,本王也不帮你!”

    话毕,带着股子莫名的情绪,男子眼帘挑起,眸光不可抑制的再次与云汐的触到一起。

    仅存的记忆里,他到京城安居以后所见过的绝色女子并不在少数,却从未遇过一人犹如眼前的这位,在逆境不平之中仍可静静独立。

    她清绝容颜上一对杏眸平寂却也悲伤,眸子点漆般的犹为黑亮。

    她的双目就是神秘无底的湖水,波光潋滟的,似乎又带着某种攫取的力量,如千万缕细腻的蛛丝。

    就算什么也不做,只那么平静的凝视着,也会让人心头一恸。

    审视的目光幽微闪了闪,这刻的华南赫,内心蓦地生出一个疑问: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殿外,骤然升起的尖利嗓音划开空气的死寂:

    “皇上驾到。”

    满殿的人,一时间齐刷刷低头跪倒。

    “怎么回事,才消停了没几天,你们又来闹腾什么——”

    随着明黄金龙吐珠云纹靴跨入门槛,华南信一壁威喝,一壁负手进殿。

    一年轻男子紧随帝君身后_进殿。

    云汐侧目向其窃视一眼,虽觉面孔陌生,但见他头戴玄纱网格无翅高帽、身穿湛青色麒麟曳撒,足可断定此人该是继夫君冷青堂之后,新一任的东厂提督,月西楼。

    低眸细思,这华南信来得真够快的。

    不知此次自己得与夫君相见,是否是华南信故意安排,用以试探他们夫妻二人?

    而以夫君的智慧,他在京城安身却不急于来见她,也是在暗中细细筹谋什么。

    此番见面,他的种种反常必是装出来的。

    如此,云汐决定自己该配合夫君,演好这出戏才是!

    诸多疑问与猜测都想是急箭飞驰,自云汐脑中一闪而过。

    她明白,眼下的自己,必须面对华南信做出些什么来。

    “皇上,臣妾今日受辱,再不能活了——”

    帝君刚刚落稳脚跟,云汐就哭叫着俯身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往颈窝杵去。

    “主子,不要——”

    “爱妃!”

    惊惧的喊叫像是此消彼长的潮水四下迭涌不止。

    月西楼骇然惊眸,侧步急奔而来,两三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利器从女子手中夺下,继而欠身抱拳:

    “恕微臣得罪了,万请贵嫔主子保重玉体。”

    华南信五指颤抖,展臂搂住云汐,托起她红肿见血的腮,眼底的怒火汹涌而出:

    “是谁伤了朕的爱妃,是谁——”

    云汐握了帝君的手,哭声难抑,悲戚着摇头:

    “皇上不要再问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您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已然辛苦,不可再为臣妾分神了……”

    对面的银发男子突然冷笑,促狭的凤目直视云汐,嗤之以鼻道:

    “哈哈,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位小主确实会着些蛊惑君心之术,当真是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呢!”

    华南信眼神凛凛的没有半丝温度,刀剑一般劈向他的皇叔,拂袖怒斥:

    “华南赫,朕待你不薄,你身为外戚怎可随意往来于后宫!”

    静乐见状冲到华南赫身前,面向帝君忿忿不平的解释:

    “皇帝哥哥不准骂九叔,砸了景阳宫的人是我,打了你那宠妃的人也是我,九叔只是放心不下随我而来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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