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里不踏实,晨起时偷服了些药。晌午到受邀到嫔妃宫去,许是被那杏酒催发了药性。不过,也多亏了那酒。”

    蛊笛愁眉不展:

    “丫头,我这次来带来了坏消息,九弟他……”

    “他真的失忆了,对吗?”

    云汐仰面看着床前高大的黑影,眸光清明如平整的镜湖。

    性情温婉的女人,任谁都无法磨灭她骨子里的坚强。

    蛊笛在由衷折服的同时,也被她那股子韧劲,深深刺痛了心肺。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特意潜伏在九王府多日,发现九弟身边的人全是华南信的眼线。可以说,现下的九弟身份异常尴尬,而他终日饮酒作乐,人差不多已经废了。”

    云汐闪烁的目光延伸向窗棂,语气决绝:

    “夫君为我才变成了如今这样,他一日不离开京城,不能摆脱华南信的话,我也不会离开。

    我想,寻常人因强烈刺激而失忆合该只是暂时,他的记忆总有恢复的那天。

    另外,请显哥哥帮我寻一得道高人,入皇宫做场法事。”

    “做法事?”蛊笛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汐浅笑坦坦:

    “我想…先拔掉景阳宫的眼线!”

    ——

    华南赫连夜抵达紫气东来阁外围,用巾帕蒙了满头银发和一张脸孔。

    他恍惚记得,只要凭借轻功翻上这座仿宝塔形的奇高建筑,便可进皇宫。

    两时辰以前,华南赫策马抵达玉酆山,和忠实的花豹穿过重重密林登上断崖。

    他对前事已经没了印象,自然记不得几年前的秋猎大会上,他的云汐为躲避西厂明澜的纠缠,便是从这处跳下,又从野狼的嘴里捡回了一条性命。

    攀岩对于身怀武功的华南赫而言不算难事,加之百尺练与飞抓钩的帮助,华南赫顺利的把自己安稳悬在了断崖边。

    当时他一手紧抓石岩,一手打亮火折子,果然在峭壁的石壑见发现有大片的龙葵。

    上面串串紫色浆果结得浑圆饱满,将植物的茎叶都缀得弯了腰。

    华南赫大喜,开始疯狂的采摘那些紫色果实塞进衣襟。

    直到装得满当就翻身临上断崖,把龙葵果实倒进竹篮。

    花豹黑风蹲在一旁静静守候,直到主人反复下崖三次,把一篮子快要填满为止。

    盘膝歇息时,华南赫又被四周开得极美的花朵吸住了眼。

    他恍惚觉得,自己在某处见过那花,却已忘记那花的名字叫做玫瑰,在乌丹国,它曾开遍于他和云汐的庭院,是一种象征坚贞爱情的花。

    华南赫伸手去摘那些花朵,明显感觉两手阵阵发紧,是花茎上的尖刺扎到肉皮了。

    可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管一朵朵的将花采摘下来,放进篮子里。

    华南赫突发奇想,准备将花和龙葵果实一同送给景阳宫的那位病西施。

    她要是见到这么美艳动人的鲜花,身上的病痛说不定可以减轻大半。

    飞身越上景阳宫内苑的高墙,华南赫猫在夹竹桃树一侧葱郁的枝杈后面,向正殿那处观望。

    幽微的烛火从窗棂内摇曳而出,投在廊下守夜的内侍身上。

    那人背靠石墙,头颅一倾一倾的正在昏沉沉的打着盹。

    华南赫飘落至庭院中央,脚尖点地时未有半分声响。

    他将竹篮轻轻放在石阶上,向灯影深处几度回眸,终悄生生的离去了。

    深宫的夜静得骇人。

    华南赫在檐瓦高脊之间飞跃疾驰,他要尽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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