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后,到底有没有侍过寝?”

    云汐摇头:“没有,嫔妾从没有。”

    华南赫无端紧张的一颗心终于得到一丝放松,他无法确定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又为什么会着魔。

    “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开皇上……”

    冷静一刻,华南赫沉沉的闭了双眼。

    他认识到自己终究帮不了她,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力去阻止她的痴心妄想。

    “无论先前如何,你现下是皇上的女人,只能认命。”

    他慢吞吞的起身,恍是自己这冰冷无情的一句不仅用于告诫她,更是用于告诫他自己。

    面前的女人,就如同她所期翼的爱情,都绝美得令人心驰神往。

    而那般的绝美,永远都是镜中花,是水中月,是人们无论如何都触手不及的美好。

    “今日之事本王权当没有看见、没有听到。你尽快将身子养好回宫去,从今往后好自为之吧。”

    硬生生说完,华南赫残忍的转身要走。

    “皇叔,你让嫔妾认命,皇叔可曾认命?”

    云汐凄然垂泪,绝望的在后大叫,声音破喉之时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知棋推门闯进来,正见那银发的男子守在床头,为云汐抚背顺气。

    华南赫最终不忍离去,接着一番端茶倒水,关照得无微不至。

    自家主子有他照顾着,知棋立时清闲下来,便笑着提议:

    “都晚膳的时辰了,奴婢这就为主子端斋饭来。相见不如偶遇,王爷既然来了,也一起用些吧。”

    华南赫显出几分犹豫,窘笑道:

    “不太好,本王回府去吃。”

    知棋黠眸流转,撇嘴:

    “如何不好?娘娘她刚才就叫您‘皇叔’,您是她的长辈,还要避讳什么?”

    云汐伤感的别过头去:

    “算了,谅是本宫的脸叫人看了只会吃不下饭。”

    “你若这么说,那本王一头白毛与你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着他往桌边一坐,大咧咧的撸袖吩咐知棋:

    “去吧,多端着饭菜来,本王确是饿了。”

    知棋欢喜的应承着,和云汐对过一眼,接着跑出去了。

    很快,她和岫玉搬来一桌丰盛的斋饭。

    香干酸豆角、梅干烧茄子、瓜菜木耳、笋丝口蘑、脆芹炒百合,佛手小馒头、糯软豆沙包、栗面甜枣窝窝头、紫菜汤和稻米粥。

    知棋为云汐搭起炕凳,摆上一碗稻米粥、一碟酱乳瓜,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华南赫这顿饭吃得胃口大开。

    想来也怪,往日里他在府邸除了饮酒,多吃半碗白饭都会感觉胃胀。

    而今日,自己居然吃得下一个豆包和半个窝窝头。

    那床上的小女人则静静的喝着碗里的粥,每次举勺的动作僵硬而缓慢。

    华南赫见她手抖时能把一勺粥撒下半勺,便体恤的走近接过粥碗。

    “我来吧,你身子虚弱不得劲儿,又逞强不肯让下人伺候,仔细再弄破身上的疱。”

    云汐的心跳了几跳,暗自窃喜知棋做得漂亮,嘴上却半是推辞道:

    “怎好劳动皇叔?”

    男子一笑:“你都叫我皇叔了,长辈理应关照小辈。”

    云汐索性不再拒绝,嘴角向上翘了翘,定定看着他浅浅的垂眸,动作轻柔的搅起一勺稻米粥凑到唇前吹了吹,又递到她的嘴边,让她忍不住的想起多年前自己生病那会儿,他留在贡院里喂她喝药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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