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将新制的珍珠蜜交给知棋。

    女孩用银汤匙舀了甜滋滋的珍珠,一口一个“好吃”的叫着全吃光后,两眼直勾勾对着那雕刻玉兰花叶的沙果外壳发呆。

    云汐笑呵呵道:

    “这果子原是充作珍珠蜜的盛器,也是可食用的。”

    知棋意犹未尽的舔着唇,不好意思的笑笑:

    “算了,主子用小刀刻了半晌,如此精致的小玩意儿奴婢可不舍得下嘴咬,您便赏了奴婢吧。”

    云汐无奈的笑道:

    “喜欢就拿去,不过再放个三四日也会烂掉……”

    伴着雨声,外面的扣门一阵阵见急。

    接着,院里传出小磊子哈欠连天的问话:

    “谁啊,都什么时辰了还来?能不能轻点敲门,真是没规矩……”

    “少废话,我们是东厂的!”

    云汐在屋里听得清楚,噤声举目与知棋对视一眼。

    屋门冷不丁的被人踹开,两名番卫鱼贯而入,身上的蓑衣被雨淋湿了,水珠子“沥沥啦啦”的往下直落。

    云汐沉面看向毫无表情的二人,立时寒眉倒竖:

    “你们夜闯本宫清修养病的禅房,想要做什么?”

    湛青色长影悠然闪进屋,来者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拍打身上的雨水,五官清俊不乏纤纤君子之风。

    月西楼!

    云汐心里“咯噔”了一下,对着那身落拓的麒麟蟒袍目不转睛,恍而想到从前的某人。

    一时间眸色幽暗,心房扯出大片疼痛。

    月西楼粉薄的嘴唇噙着款款雅笑,进门身子微微一躬,吐气如兰:

    “微臣见过贵嫔主子。娘娘不必气恼,东厂接到密报,有人意欲对娘娘图谋不轨,故臣带人连夜赶过来,探看一二便走。”

    说话时,他机警的眸子滚动不停,凌厉的目光四下搜罗过,最终投向墙角闭得严丝合缝的窗扇上。

    “没想到主子玉体违和期间还有如此的兴致,雨夜还在手作美食。”

    引颈提鼻,他笑得意味深长:

    “能饱尝到如此美味的人,真真儿有福的很。”

    知棋听出月西楼话语带味儿,忿忿翻眸,故意掏帕抹了抹嘴角:

    “嗯,督公说得不错,奴婢跟着云主子最是有福,什么奇珍美味都能吃到。”

    月西楼嗤声,横她一眼。

    云汐此时思路清晰得很,夫君华南赫今天到过永露寺,而东厂恰在今天追来,这举动绝非巧合。

    不难想象,华南赫的行踪必是早就落在帝君的掌控中了。

    云汐勾起帕子,遮住自己阴沉不定的脸,凛声道:

    “月督公如今越发会当差了,居然说有人要害本宫?那人是谁?莫说本宫好端端的就坐在这里,只说督公大人在深夜闯进本宫的禅院,这种做法着实有欠妥当吧?若是万岁爷……”

    “臣连夜过来,正是遵万岁爷的吩咐!”

    月西楼倏的甩头凝向云汐,精致的黑眸中有冽冽的寒芒踱过。

    他决然回话之时凭空一拱手,故意抢在云汐之前道出整句话来,为的就是不给她丝毫搬出华南信来压他的机会。

    云汐瞬间神色怔了怔,有些出乎意料。

    片刻宁静,她动动唇角,牵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位新任东厂提督,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月西楼借机向床头靠近。

    知棋察觉到危急,本能的挡在床前护住主子。

    月西楼轻笑着将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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