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连心血盟的加持,他根本不会染上天花。

    帝君缓缓迈步走向银发清冷的男子,恶狠狠逼视的目光透出一股子杀机:

    “云贵嫔在何处?你把朕的云汐藏到哪处去了——”

    银发男子冷漠的牵唇,炯明的凤目纹丝不动,牢牢锁定了发威正盛的君王,始终一言不发。

    低垂的手掌半握成拳,暗自聚起三分内力。

    只要华南信再凑近几步,男子便会一掌击出,当场要了他的狗命。

    静乐郡主忽然倾身跑至两个男子之间,举起手臂阻止华南信前进。

    目睹九叔现身的瞬间,这女孩遁觉一颗心像遭鬼手摘去了般的,难以言表的痛楚冲溢而出,撕裂了她的胸腔。

    可眼中的男人,冷然俊美,终究是她依依爱恋过的男人。

    “皇帝哥哥,你不要怀疑九叔。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绝对不是!”

    “郡主,你不要再受他的蒙蔽了!”

    廊下,慧贵妃全身端作威凛之态,阴阴的眯眸,急不可待的断喝:

    “他一个亲王,彼时不在府邸。御驾才到永露寺中他便也现身了,分明就是与云贵嫔早有私通!

    那妖僧慧蝉为你二人铺桥搭路,让你们躲在寺庙中行苟且之事,委实可恶。别说杀他一个,就算杀光全寺的僧人也不冤!”

    “哈哈哈哈……”

    银发男子猝然仰面大笑,讥诮的眸光抛向女人:

    “贵妃娘娘,你说这话是否有些强词夺理?若臣真如娘娘您口口声声所说,与后宫小主存有私情,如今皇上御驾亲临寺中,臣又岂会前来自投罗网?

    且阖宫皆知云主子为避痘疫得以出宫,那天花极易过人。臣当真不要命了,偏要在这时与她苟且不成?”

    ”

    “你……”

    慧贵妃黛长的娥眉挑了一挑,沉沉的嗤笑:

    “王爷说本宫强词夺理?好,那你现在就向皇上说清楚,你为何会在此时衣冠不整现身寺庙?那云贵妃眼下又在何处?”

    “她……”

    银发男子清凛的目光闪转,与华南信猩红怒极的眼眸默然对视,似笑非笑的反问:

    “皇上,您真想知道?”

    “告诉朕——”

    华南信疯魔一般嚎叫出声,猛的出手揪住男子微微敞开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就是此时!

    二指相距间,银发男子刀锋般的眼芒豁然迸出,正欲出手,却被身后熟悉的婉转嗓音打断:

    “皇上,救救臣妾,皇上——”

    对面人群大乱一阵,继而分向两侧。

    顾云汐被一东厂番卫搀扶着,蹒跚缓慢的蹭到了场上。

    她满头珠钗首饰未戴,披着凌乱的青丝,身上轻羽细纱滚雪襦裙污浊而破败,样貌比起那银发的男子,好不了太多。

    现场一片哗然。

    月西楼眸中闪过一丝清光,勾手吩咐千户,沉沉低声:

    “咱们的人在哪处发现她的,还不去查查!”

    直觉告诉他,景阳宫的这位看着外表柔弱,却是个极麻烦的主儿。

    如果有可能,月西楼此时并不希望自己的东厂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

    另一侧的宫妃队列却是吵开了锅:

    “呦,这下有好戏看了,那狐媚子与九王爷都是衣冠不整的。”

    “是啊,瞧那副邋遢的脏相,两人该不会是跑到山里滚草地去了吧?”

    “真是不知廉耻,还敢一块儿前来迎接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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