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喷发出来。

    “简直一派胡言!”

    待顾云汐语顿,慧贵妃忍耐不住,再次插言打断她。

    提起曳地梅花千水裙的大摆,怒火攻心的女人绕步走到紧挨不分的男女一侧,愤然出手去扯云汐破烂的衣袖,张口就骂:

    “滚开,你这信口雌黄的狐媚子。你生着满身天花,怎敢像这般轻贱,故意接近皇上!”

    她倚仗盛怒的蛮力,将羸若无骨的小女人生生拽出了华南信的胸怀。

    一旁银发男子看了心惊,却不敢贸然伸手搀扶。

    “皇上,皇上……”

    云汐倒落尘埃,肌肤的痛楚让她眉心紧蹙,玉白璀璨的贝齿轻咬下唇,又是一阵嘤嘤悲鸣。

    华南信大怒,抬手指向慧贵妃,大呼小叫:

    “时沅卿你够了——”

    慧贵妃凛眉,曲动膝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仰面切切,声嘶力竭的高呼:

    “皇上,您千万不可再受她的蛊惑。她说她遭遇刺杀时两个奴才都在现场,那为何方才接驾之时那三人不曾向您秉明?皇上啊,您被她骗了——”

    知棋颔首低眉,眼中琉璃精芒闪转不停。

    老实说,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家主子还会突然间折返回寺庙来。

    无论如何,主子不肯舍她们这班奴才而去,甘愿再涉险境,她们作为其手下,也要竭尽所能的帮主子开脱。

    想到此处,知棋低头向帝君爬近两步,凄声大喊:

    “皇上,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昨夜刺杀来得突然,而九王爷现身事出蹊跷。两人落崖时吓坏了奴婢,碍着二人身份特殊,奴婢与磊公公断不敢惊动寺里,只得在后山找寻一夜,直到天亮时才发现二位主子。

    彼时圣驾已近寺庙,是奴婢、是奴婢担心事情公然传出会使娘娘名节受损,才让娘娘先行藏身于后山,待寻个恰当的时机再报予皇上。

    奴婢与磊公公、岫玉三人接驾时有所隐瞒实为娘娘考虑,属情非得已,还望皇上宽宥啊!”

    说完,三人一阵叩头。

    云汐挣扎着跪下来,含泪浅声继续道:

    “后来,王爷担心皇上寻不到臣妾会责问僧众与下人,只身前来见驾意欲释清误会。

    臣妾独自一人也不敢久留于荒山野岭,便随后跟了来,中途遇到东厂番卫相助,这才顺利见到了皇上。”

    主仆二人这番话讲得清楚明白,品咂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慧贵妃一时无可辩驳,横眉立目扫过那对主仆,眼中淬满愤恨不甘。

    华南信片刻只字未言,唇畔抿起轻浅若无的弧度,精明促狭的眸光幽幽剐向银发男子:

    “那么皇叔呢?你现在亲自告诉朕,昨夜云汐遇刺时,你为何刚好出现在寺庙后山?”

    银发男子颜面淡定,凤目弯动直视帝君,长睫不眨半分,底气十足的回答道:

    “启禀皇上,昨晚一内侍到九王府中传您口谕,说您正于永露寺后山观景饮酒,叫臣前往做陪。

    臣不敢怠慢,奉谕前往寺庙后山久寻您而不遇,却撞上有人欲要加害云贵嫔。臣不得已出手,如今想想,也是被藏在暗中的人算计了一把。”

    宫妃队列里的张选侍张英在后宫时常受到云汐的恩惠,对她来说,景阳宫的云贵嫔气质清雅脱俗,又受皇上的专宠,一直都是她的膜拜对象。

    就在宫妃中窃窃私议云贵妃与九王爷的关系时,张选侍感觉她们的言语极其不中听,故而没有参与她们。

    眼见自己的膜拜对象频频遭遇慧贵妃的指难,张选侍暗自为云汐捏了把汗。

    刚刚听完九王爷口述之事,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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