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两晃。

    女子低眉,音色娓娓:

    “妾身从出了小月子,已有两月未见老爷一面了。”

    说着,她单臂托住襁褓,一手伸出去够时书安的衣袖。

    哪知他反手一挥,冷冷的撇开她,表情厌恶反感:

    “本官已为你租了院宅供你安身,你不好生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女子跪地哭诉起来:

    “老爷,前日东家就将那院子收回了,府上的人也有一月未给妾身送例银了。

    您不想再认妾身,可贞儿总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不能抛下他不管啊!”

    眼下的时辰街面上人来人往,赶路的、做小买卖的,极为热闹。

    不少人被尚书府外的嘈杂吸引,纷纷聚拢过来。

    与此同时,来七八名女子从街头跑过来,个个容颜艳丽、年华正好,打扮得花红柳绿,走路自带香风。

    她们被个半老徐娘带领着毫不客气的分开包围圈,站在尚书府外。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们,叫了声:

    “哎,这不是凝韵馆的李妈妈吗!”

    “哎呦,原来时大人惹上青楼的风流债喽。”

    人群里阵阵唏嘘。

    一个年轻女人怀抱娇儿,带着一帮子妓院的娘们过来围堵尚书府的大门,背后的事,不言而喻。

    礼部尚书时书安气得快要昏倒,身躯颤抖,两袖高扬着大吼大叫:

    “你们、你们胡闹什么。今日本官有公务在身,没空和你们耽搁,识相的快快散开!”

    李妈妈表情云淡风轻,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癫狂的男子,吩咐左右:

    “还不快把惊鸿给我扶起来啊。”

    两个姑娘上前,拉起幽咽不止的女子,到一旁细声安慰起来。

    李妈妈两手叉腰,眉目凛立,与时书安脸对着脸,扯开了嗓门:

    “嘿我说时尚书啊,想当初您看上了我们凝韵馆的头牌姑娘惊鸿,见天儿赌咒发誓的说要为她赎身、要为她赎身。

    您包了她那是不假,可包银总有到期的时候。

    眼下她生下了您的孩子,身无分文又没地方安身,回我们凝韵馆里也不算个事啊!

    今天我带姑娘们来,就是替惊鸿讨个名分。如何安置她们母子两个,当着街里街坊的面儿,你给个说法吧!”

    话音刚落,四下的议论声暴涨。

    时尚书的脸上立刻红一刻、白一刻,别过头去,气急败坏却也无奈。

    李妈妈乘势追击,摊了摊手道:

    “还有,你这月没支给她月例前,她母子两人的吃喝连代请妈子的钱,总共花了我老婆子五十两纹银。

    我今天就是为钱来的。你麻利儿的进府去,把银子给我拿来,不然咱们官府见!”

    人群里再次迸出哄闹声。

    “我看是谁在时府外撒野呢!”

    伴随一记厉斥,大门里走出丫鬟婆子几人,引出最后那位身姿窈窕,体态风骚的年轻女子。

    她满身绫罗锦绣,珠光宝气的晃到时书安身边,五指一勾就把他拽到了她的身后。

    李妈妈气焰微敛,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过这粉面含春的女子,不屑的笑问:

    “你是哪位啊?”

    那女人一口淬到李妈妈脸上,破口大骂:

    “啊呸,凭你也配问我?”抬起染着红甲的指头对准惊鸿:

    “凭她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臭表子,也配向我尚书府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