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的吉时,帝君华南信大发雷霆。

    之后派往尚书府打探的人如实回禀说,时大人是因惹上了青楼的官司,如今府外的街面上已然乱做了一团,怕是不能按时赶来与典礼仪仗回合了。

    帝君当场暴跳如雷,狠罚了探子。

    龙威震慑之下,百官无不惊骇,每寸下跪的身形皆是颤栗不止。

    华南赫身着赭红衮龙袍,驱动眸光偷看丞相时凌和丹墀上的慧贵妃。

    见他父女二人皆是面白失血,吓得几乎背过气去,男子垂低的俊脸悄然掬起一抹坏笑。

    也难怪他这位皇侄儿会在今时疯狂至此。

    先前东厂的暗杀行动、还有那非是空穴来风的毁尸邪药“化腐散”,都把华南信和他的王朝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百姓眼中,这位仁宪皇帝头顶的光环已是暗淡无光,成为了暴虐无常、喜杀无辜的魔鬼。

    而今瀛使入京迎劳这等的大事再度节外生枝,礼部尚书与青楼女子苟且生子一事,很快就会闹到满城风雨。

    那时,百姓嘲笑天家的事可大可小,而误了迎劳的吉时,影响大羿与瀛国的邦交事关重大。

    华南赫与蛊笛兄弟两个心里最是清楚,此番将东厂暗杀事件流向市井,又一力安排凝韵馆的姑娘们大闹尚书府拖延时间的背后推手,正是顾云汐。

    她这样安排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即由外及里,除陈推新,将内阁逐步换为一己的清流。

    大羿朝野,内阁为中枢心脏,东厂是皮肤。

    这两样一旦换新,自然可以撼动华南信,控制住整个皇室。

    时间点滴流逝。

    华南赫似笑非笑,向上拱手道:

    “皇上,请恕臣直言。当务之急还需派典礼仪仗立刻赶赴璐苑,迎接使臣以做弥补。”

    瀛国乃一小小岛国,虽由世袭的王上统治,然其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实权由三大将军把持。

    也因王上的懦弱,养惯出三大将军的专横跋扈,目中无人。

    这次以使臣身份入大羿的人,正是瀛国三大辅政将军之一的源仓大将。

    传说此人性格火爆,是个很不好惹的角色。

    想来人家千里迢迢跨洋越海而来,大羿官员却没能按时前往迎接,将人晾在太阳地里暴晒。

    时候久了,那源仓大将必是不会高兴的。

    华南赫的提示让华南信冷静了几分,沉吟道:

    “眼下时辰误了,谁去都少不了被那源仓大将借题发挥,一番刁难责难了。”

    丞相时凌巍巍匐拜在地,颤声道:

    “回皇上,若皇上还不弃臣,老臣愿往。”

    “你给朕住口,朕看见你就心烦。你身为内阁首辅治家不严,真是难当大任!去,把你那儿子领回家去,礼部尚书他不做也罢!”

    华南信朗朗铿声,恹恹的挥手。

    时凌叩头不断,泣道:

    “养不教,父之过,是老臣之罪,老臣甘愿受罚。”

    眼见时相危了,月西楼看看左右群臣,思量须臾,启奏:

    “皇上息怒。那瀛国不过一小国,此此入京看似朝拜,实则为与我泱泱大国一较高下。

    纵然天朝迎劳有误,也算给了他们下马威。如此,若要内阁首辅亲自去迎倒显礼重了。”

    华南赫见缝插针,挑眉:

    “听月督公的话意,可是要为皇上保荐人选了?”

    又见月西楼神情忿忿的看过来,华南赫装作痴癫,捧腹大笑:

    “哈哈,本王又忘了规矩。好,本王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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