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霜清晰的唇线涩涩上扬,正要作答,突有嘈杂的声音涌进院落。

    “呵呵呵,还是由本督告诉你他是谁吧。”

    东厂提督月西楼走在番卫对首,见静乐和勒霜距离近得就快贴到了一块儿,一丝阴狞的光芒掠过鹰眸,两手一推就将怀里的东西扔到二人脚下。

    兔子面具、夜行衣……

    静乐错愕的后退两步,被那方兔面捉住了眼瞳。

    月西楼手捻一只褪色的珠花,玩味的笑声好似琴音流水,听不出任何动怒的先兆:

    “猜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大哥哥’,正是本督的干儿子,司礼监秉笔勒小北,勒公公。”

    邪冷的眸子兜转半周,越过怔然不语的静乐,横向勒霜:

    “这几年,本督总觉背后有双眼睛在时时盯着本督的一举一动。

    本督绞尽脑汁猜啊,找啊,又怂恿皇上一夜血洗东厂、皇宫司礼监,杀了不少自己人,却不想真正想要治本督于死地的人,竟是被本督一手扶上司礼监二把手的好大儿啊。”

    绵长靡丽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番卫向两侧分开。

    一人被麻绳倒剪了两臂,推出了队列。

    即便被酷刑折磨得没了人样,勒霜还是认出了此人,乃是自己派去给九王府送信的小太监。

    十指在衣袖里悄然蓄力,勒霜一寸寸的寒了脸色,目光利如刀刃:

    “杀害瀛使陷害云妃,夺走她的《琳琅录》的人,其实是你!”

    月西楼听后悠然一笑,唇齿间吐露的话语冷锐如坚冰:

    “本督没杀任何人,坂田被害不过是他人设计引云妃入局。本督便将计就计再设局,从设计者手中抢去《珍撰琳琅录》,用来牵出你这双眼睛。”

    勒霜脸部的肌肉不自主的抽搐起来:

    “难怪,你要把书交给莹儿,逼她动手毁书。”

    月西楼将珠花弹到地上,狞笑:

    “小子,你还是嫩了!”

    “莹儿,随我走!”

    勒霜不和月西楼纠缠,伸臂去抓静乐,被月西楼横掌挡开,即刻飞腿横扫蹬向勒霜的膝头。

    这小郡主自身牵进好几挡事件里,既是当事人也是证人,可不能被勒霜带走。

    勒霜步子猛撤避开攻击,分臂就是一拳,和月西楼对过几招一个提越,带着残书跳上了房脊。

    月西楼紧跟,双脚落上瓦檐朝勒霜一笑:

    “身手不错嘛。原是本督眼拙,竟不知勒公公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勒霜咬牙,掉头一路飞檐走壁,却很难甩掉月西楼。

    静乐孤立在院子里,从地上拾起被月西楼踩得没了形状的珠花。

    努力的回想,寻遍每寸记忆,她迷惘的眸色渐近清明。

    终于记起了这支珠花,连带想起了某人。

    泪水夺眶,女孩对着珠花悲喜交加,且哭且笑。

    时至今日她才有所顿悟,原来世间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并不是那个一直被自己深爱的男子,而是停留于某个时光的角落里,最易被自己忽视的人。

    “原来是他……一直都是他……”

    珠花紧握于胸怀,静乐放声大哭,猝然仰面向番卫们祈求:

    “不,你们不能伤害他!他是好人,是他救了我!”

    百户长上前,眼尾飞挑:

    “郡主在说什么话,那勒公公可是咱们督公的干儿子,父子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

    我们督公悉心栽培他一场,如今不忍他误入歧途罢了。

    郡主既与勒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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