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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似水清凉,重重精雕细琢的楼宇、院落陷入沉眠,花舍燕草里,不知名的虫儿遥遥鸣叫得正酣。

    蛊笛蹲在月光下,一片一片撕开风干的鹿肉干投入豹笼,喂给黑风。

    花豹只低头闻了闻,并不衔入口中。

    月光下,它那身梅花斑毛闪着油亮的光泽。

    舔了舔舌,花豹歪头,用两只莹绿的眼睛盯着蛊笛,喉间发出威胁的呜呦。

    动物最识气味。

    从蛊笛住进王府的那天,这头不会说话的灵畜就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它的主人。

    蛊笛无奈的站起,对着花豹笑了笑,浅浅道:

    “你不必紧张,我明早就走,你的真主人很快也会回来……黑风,你是最忠实的仆人,以后替我保护好九弟。”

    冷风瑟瑟的吹下来了,带着些微的萧索,催人心生惆怅。

    蛊笛旋身欲走,那豹子突然扬起一只爪子,透过拳头宽的笼子缝隙捯上蛊笛的小臂。

    猩热弥散。

    蛊笛手托伤臂,低头看时紧锁了眉头,轻笑着自语:

    “呵呵,见血了,真不吉利……”

    “华南显!”

    玉玄矶疾走过来,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二话不说就从自己的衣袍上扯下一块锦帛,粗粗的包扎上。

    “先这样吧,等回屋去上些金疮药,我再帮你好好的包一包。”

    蛊笛深深注视小臂上的一抹丝红,温然笑到:

    “不必麻烦了吧,我觉得这样挺好,横竖要不了太久血便止住了。”

    玉玄矶表情怔然一变,眸中蓄起一丝怒意,怨怼道:

    “我帮你包扎你还觉得麻烦?既如此,随便你!”

    “嘿我说你这人……”

    蛊笛讨好作笑,追在玉玄矶的身后喋喋道:

    “我不是怕你麻烦吗?你怎的还那么敏感,动不动就发脾气。”

    玉玄矶头也不回的向他掷去一件东西。

    蛊笛接住,是枚黄绢叠成的三角符咒,用根五彩_金刚绳吊着。

    “你这是干嘛?”蛊笛哭笑不得,淡薄不屑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信这些鬼东西。”

    玉玄矶凝沉的容色在寒白的月色下更显冷冽,愤愤拂袖怒道:

    “我管你信不信,这道平安符咒是我亲手画上的,你不随身携带的话,就永远别想再见我!”

    “我逗你呢,我会随身带着它,玄矶,谢谢。”

    蛊笛笑着将符咒纳入衣襟,望定面前琼花玉树般的男子,心中的暖意好似春时满树绽放极致的桃花,一波一波的漾于眸间,幻为星河般明亮的光彩。

    目光相触之时,玉玄矶压下脑中纷繁的念想,正色说道:

    “华南显,你给我听好了,事一完你就给我立刻回京来。我还要和你一起看着赫哥哥与小若白头偕老,看他们为人父母,儿孙满堂。”

    蛊笛抬起双手拍拍玉玄矶的肩,眼底现上一抹宠溺:

    “是、是,我什么事都依你。”

    ……

    是夜,飞驰的骏马掠至津门渡口,停在附近的僻静栈道边。

    乔装的华南赫分腿下马,对着空空如也的海面,茫然若失。

    那日他与云汐一觉醒来,才知是江淮安对房间里的蜡烛做了手脚。

    他二人昏迷期间,蛊笛以九王爷华南赫的身份护送瀛使出京已有两天光景了。

    华南赫当即跨上千里马去追,一路上昼夜无歇的飞奔赶到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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