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纯情诱出某类狂热情绪。

    “丫头,别这样看我!”冷青堂隐忍着皱了眉,沉声一句。

    顾云汐惊讶,一对水眸波光潋滟,盛出漫天的委屈与无辜。

    刚才让她抬起头的人是他,眼下她放开了,按他说的去做又被他无端埋怨。

    无助的抿唇,顾云汐两臂抱肩,上身重要之处便在她交叉的手臂间半遮半露。她的香腮赧红,娇涩的声音含着些微委屈:

    “您、您到底要我怎样!”

    冷青堂怔住,抚去额上的细汗,无奈道:“……你还是把眼闭上吧……”

    她合作的闭了眼,他却倒吸一口凉气。

    端坐在他眼前的少女玉面微抬,脊背挺直,微合着春水莹莹的杏眼,一对长羽乌黑的睫毛正微微的颤动。

    冷青堂的眼中,她所表现出的紧张娇羞完全就是欲拒还迎、媚态横生的诱惑。

    心彻底凌乱,手指发抖,根本无从下针。重重叹口气,他把手上的针扔回针包里。

    听到督主叹息,顾云汐以为又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周,赶忙睁开眼,惶惶无措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

    “督主,第一针可好了?”屋外,江太医含笑催促。

    “快好了!”冷青堂皱眉,将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

    屋外,江太医雅然失笑,从食碟里捏起块点心送入口中。

    一刻后,冷青堂心神平稳,重新拿起金针在烛火上燎过,一针刺入了顾云汐的印堂穴。

    一声闷吟——

    伴随捻针的动作,顾云汐上身的肤色由白变红,身形颤栗的同时,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两条手臂上猝然现形。

    “丫头,是疼得紧吗?!”见她痛苦不堪,他不敢再继续。

    “督主,我忍得住……我想赶快……把病治好!”

    她咬牙强忍着不适,绽出轻松的微笑。

    他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松了口气。

    用帕子抹去掌心的汗,冷青堂捏了第二枚金针。

    “江太医,第二针!”

    “气户穴,入针三分,右捻二周。”

    “第三针!”

    “膻中穴,入针四分……”

    在江太医的指导下冷青堂终于施针完毕。

    整个过程中,顾云汐全身都在承受着剧痛煎熬,可奋力绷足了劲头,不让蚀骨之痛从自己的神色中显露出分毫,憋红的瓜子脸上始终笑意悠然。

    又是半刻时辰,金针被全部取出,第一程治疗结束了。

    顾云汐虚弱的倚着桌角,体内的元气好像在金针取出那刻泄空了似的,变成一张纤弱的纸片。

    冷青堂顾不得擦去一头汗水就忙着照看她。

    “丫头,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他三两下帮她裹好贴身衣物,直接将她横抱上床。

    顾云汐通身是汗,湿淋淋的狼狈十足,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鬓角的碎发紧紧贴着脸颊,让人看着心疼。

    江太医站在廊下长舒口气,凭空漫生说道:

    “金针首次打通身体穴道,于患者最是疼痛难耐,轻如切肤,重若蚀骨。云姑娘却在施针的全程吭也不吭,勇气可嘉,实令下官敬佩!”

    冷青堂在屋里听得真切,脸色立刻大变。

    他清楚他的丫头一向怕疼。

    原来,刚才她那些盈盈笑意全是伪装,肤色烫红、身体剧烈抖动都是她正在承受剧痛的体征表现。

    冷青堂将顾云汐紧紧搂住,声音微哑,幽怨且疼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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