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龙体,切莫太过伤劳。”

    华南信哪里肯听进去,长眸湿红,少有的软弱垂泪,淡淡诉道:

    “这几日朕总能梦见她,还是她最了解朕。她说的对,朕爱她,是因为朕更加珍视从前与她在宫里携手扶植、共历艰险的回忆。可是慧儿,你告诉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朕与云汐…朕与她为何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喉间撕扯般的疼痛迫使男人噤了声,带着凝重的凄楚之色落下串串眼泪。

    慧贵妃也觉嗓眼阵阵紧涩,她从没见过眼前的俊逸伟岸的男人像今天这般的悲痛失态。

    “人人都以为是朕贪恋云汐的美色才做出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让她以二嫁之身入宫侍驾,朕也曾以为世间再无女子可胜她的容貌,直到遇到蕊姬,直到…云汐永远离开了朕。

    如今朕总算明白过来,朕确是爱过她的人,然更多则是爱她的顽强执着。尤其是她对先夫坚守不渝的真情,那是朕从来不曾拥有过的。”

    “皇上……”

    心房被帝君的低诉刺得生疼,止不住的抽搐。

    心底的伤感蔓延开来,交织着不该有的幽怨。

    抚去眼角的泪痕,女人坐到床畔,柔声道:

    “云妹妹在世时深蒙皇上盛宠,眼下人过身了又被皇上追封端敏皇贵妃,风光下葬皇室地陵,算是再无遗憾了。皇上,您也该适时节哀,放下这段牵绊才是。”

    华南信洇洇的眸子直视女人片刻,眉心一动:

    “慧儿,朕知道,这两年来委屈你了。”

    女人刹那瞪大了眼,无比的意外。

    华南信笑得苦涩而疲惫,拢了她无暇香软的酥手:

    “你一向善解人意,从来都包容朕,对朕千依百顺。这次追封云汐为端敏皇贵妃一事,朕有负于你。”

    “皇上,您这是……”

    骤然一阵暖流从脚底直冲脑顶,慧贵妃眸色颤颤,感动万分,依偎在帝君胸前,泫然抽泣:

    “皇上,有您这番话,臣妾就是把这条命给了您也是心甘情愿的。皇上,您怎知自己从未得到过一个女子的真情?

    只要您肯侧目看臣妾一眼,您就会知道,臣妾的心目中自始至终都装着皇上您,只有您。如今臣妾总算等到了,总算等到了…呜呜…”

    悲从中来,女人再无法收住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今天,她索性想要放肆一回,任由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泛滥成灾,抛去贵妃身份,无视宫规仪态,痛痛快快的做回普通女人。

    华南信轻搂着她,眸中的悲情渐渐退去,漾起不多见的绵绵温情:

    “你侍奉了朕这几年,不该再受朕的轻待,朕已经打算立你为后。梁缜——”

    门帘一挑,大太监躬身立在床前。

    华南信神色笃定:

    “让内阁拟诏,首辅之女时氏钟祥世族,毓生名门,性秉温庄,应正母仪于天下。着即立时氏女为皇后,下月初一授册宝,行封后大礼。”

    ——

    瀛国,京都。

    接到宫殿里大乱的消息,近臣领身裹皂氅的神秘人物快步进入了东苑。

    好几间房里狼藉一片,地上、墙上血光四溅,是触目惊心的惨烈。

    瀛国的侍者正从房里抬出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他们是被天衍杀神一刀毙命的禁军,因蛊笛识破了华南信的诡计,借助午宴的混乱,赶在这些人行动之前先下手结果了他们。

    避开血迹进房,近臣正要向镰川将军行礼,突见他冷厉回身一铁掌抽过来,接着飞起一脚蹬倒了皂氅人。

    近臣被扇得牙齿松动,下巴几乎脱臼,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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