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汗珠。

    她浑身上下虽然是男子装扮,但被晴儿一喊,女儿身无疑暴露给了敌人。身子动不了,她惶惶翻眸看向白衣男子,警惕着他的举动。

    他俯下身子,将冰冷的武器贴到顾云汐的鼻头上,压低声音道:

    “应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顾云汐马上会意,眼下保全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稳了稳心神,她抬高嗓音对屋外的晴儿等人说道:

    “我没事,我、我刚才做了噩梦,起身喝水碰倒了椅子。你们回去……接着睡吧!”

    “姑娘,你开开门!”

    晴儿警觉,站在外面推了推门,不亲眼看到顾云汐,她总是放心不下。

    “……太黑了,我不方便掌灯。没事,你们快去睡吧……”

    被封了穴道,时间长了便有透不过气的感受。顾云汐很艰难的说完整句话,张嘴大口的呼吸起来。

    “那好,姑娘,你自己小心。”

    晴儿见顾云汐并没有开门的意思,黑灯瞎火的也不好再催。又细细叮嘱一番,才带婆子回去继续睡了。

    顾云汐高悬在嗓眼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原位了。

    “果然,与我当初猜得没错,你是女孩!”

    白衣男子撤回兵器,在黑暗中幽幽俯身,左手落在顾云汐脸颊旁边,手臂撑着地面。冰冷的银制面具下,他的双眼精芒毕露,明亮诡谲的目光投射在她娇俏的五官上。一时之间,她的表情更加惊惶无度。

    “你想怎么样!”

    顾云汐仰面对男子嗔声怒喝。兀然,她察觉到自己很可能陷入了更大的危机当中,再无法轻易脱身——

    无助的恐慌在心中肆意的蔓延。

    犹疑一下,白衣男子轻笑,随即抬手揭下脸上的面具。

    “小兄弟,我曾有言在先与你后会有期,不想没过许久你我就又见面了。”

    他内心喜悦。

    就是为见她一面他才会夜闯东厂被那阉人所伤,不料却误打误撞在提督府和她相见了!

    顾云汐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两眼,仔细打量着光下年轻男子的瑰丽面容。

    居然……是那个一身白衣的俊俏公子——

    “你……你、你是抱月楼的登徒子——”

    “嘘……”

    白衣公子眉眼之间尽染了喜色,似是为顾云汐还能认出他来感觉高兴,急忙用左手食指按压她的唇瓣上,示意她噤声。

    她误以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如在抱月楼里那般举止孟浪,于是出其不意的张嘴,用尖利的银牙在他指头上猛咬了一口。

    白衣公子沉吟一声慌忙撤了手,立眉狠声说道:

    “你敢咬我?不亏是东厂调教出来的女子,心思歹毒至极!早知如此,刚才我就该把你全身的穴道都封死,让你连嘴都张不开!”

    “你……你知道这是哪儿?”

    顾云汐又惊又气,听到这年轻公子话里竟然提到“东厂”时不禁失声叫起来。

    “当然知道!这么阔绰的宅子,除了东厂提督府还能有哪?!”

    白衣公子不屑的冷笑,随即竖直脊背,挺起上半身,盘腿坐在顾云汐旁边。

    “既然知道,你还敢闯进来挟持我?!”顾云汐瞪圆了杏眼,愤然反问。

    白衣公子勾动绯红的薄唇,向满腔懑闷的顾云汐轻睨一眼,没吭声。

    夜刺东厂失利,眼下番子们正满街巡查他的踪迹,京城又是消禁的时辰,他有伤在身根本无处躲藏。

    思来想去,白衣公子决定到东厂提督的府邸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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