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要不,你随我去里面屋子吧。过会儿你要缝伤,怎么也要借助点光亮才好。里面屋是我沐浴更衣的地方,就算点上蜡烛,从院子外面也看不见亮。”

    “好,你带我去!”年轻公子应允。

    顾云汐将烛台、火折子摸到手里,引他走到一处珠帘前,挑帘走进里屋。

    很快掌了灯。

    鎏金绞丝烛台上,三点水滴状的火光照亮了隐蔽的方寸空间,映得璎珞珠帘光辉烁烁,婆娑摇曳,闪动出流水般的莹莹霞泽。

    流光溢彩看得年轻公子眸色一软,却没完全放松警惕,手提半截子短刀茫然站立,迷惘的左顾右盼。

    不大的一间屋子,内有圆形枣木浴桶、雕藤萝纹的花梨木脸盆架子、四方小角桌、踏椅和四折锈玉兰花半透明青纱屏风。

    此刻红烛跳动,映得那些花朵在烛影绰绰之间真就像是含苞怒放了一般。

    顾云汐紧张的站在角桌旁边,两手用力交叉在一处,向年轻公子右臂上胡乱包裹的伤口处盯了一眼,就惶惶的转移了目光。

    他用劲服的衣摆绑了伤口,此时那裹伤的碎布上已有大片血迹渗出来,看样子是被利器伤的不轻。

    年轻公子见她的神色躲闪,冷声嘲笑道:

    “怎么?东厂的人也怕见血吗?”

    “我、我有昏血症……”

    顾云汐脸色苍白的小声解释。

    话虽这样说,她心里面也对江太医的医术是钦佩得五体投地。一番吃药扎针下来,自己这顽劣的症状确实有所好转。要放以前,面对这血淋淋的伤口,她早就一个跟头栽过去了。

    “哦?”

    年轻公子将信将疑,逐的敛起满脸嘲讽的表情。又向四处望望,以左手中的断刀向前方指去,机警的问:

    “那窗外是何处?”

    明晃晃的断刀在抬起的瞬间闪过一芒寒光,晃得顾云汐心惊肉跳。

    她定了定心神,磕磕绊绊的解释:

    “你、你放心吧……这扇窗子……是里屋唯一通风的地方。窗后、后面就是竹林,没人居住。你不必担心……这里掌灯被人发现……”

    “嗯。”

    年轻公子神色淡漠的点头,将断刀缓缓放到地面勾了碧荷图案的羊毛软毯上。

    “你的刀……是怎么断掉的?”

    顾云汐心里好奇,口无遮拦的问向他。

    “不准问——”

    年轻公子登时厉目横眉,相当愤怒的对她一记低吼。

    不提还好,一提就是一脑门的官司!

    顾云汐吓得身子猛烈一颤,幽怨的扁起嘴唇不再吭声。

    弯腰抬起角桌,搬到白衣公子脚下,她道:

    “我把疗伤的东西放上来,你疗伤,我在外屋等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

    “先等等!”

    年轻公子叫住她,语气平静道:“给我几根你的头发。”

    “……干嘛……”

    顾云汐愣了愣,没有行动。

    “比起棉线,头发更利于伤口愈合。”

    “用你自己的头发!”

    顾云汐皱眉,有些烦躁。

    凭什么啊——

    “你不听我吩咐?”

    年轻公子微微偏头,清紫的双眸紧紧逼视顾云汐。

    顾云汐一口闷气憋在胸膛里,却拿他无可奈何。打,打不过。赶,赶不走。

    顾云汐的一根手指绕进发髻,从里面拨出一缕头发,赌气似的一剪刀下去将发丝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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