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你的旧症完全可以医的好。过几日,本督叫宫里的太医过来,仔细给你看看。”

    “云汐谢过督主。”

    冷青堂随手提来把椅子,坐到床边。挨得近,他认真的打量她。

    纤细的人物,小巧的瓜子脸上枯涩的白,秀美的娥眉蹙着淡淡的病态,杏眼盈盈,盛得尽是黯黯忧愁。樱唇上不见润色,燥起一层干皮。额头上,那处磨破的地方已经生痂,周围一圈淤紫。

    冷青堂心中突然生起儒软的情感,他不清楚那丝情感该不该被称为‘怜惜’。若是这丫头退去满身的病态,她也是个清水绝丽的佳人……

    又是那抹身影从记忆中飘然而过,纤尘不染,绝立于落花缤纷的桂树下……

    太像了,像极了……确实,她应该像她……

    情不自禁伸了手去,柔软的指腹轻碰到额头有伤的地方。

    轻微的呻吟使冷青堂回了神,表情怔了怔,觉察到自己行为的唐突。

    “疼吗?”他抽回手臂问。

    “不太疼……”她惶惶的看着他,小声回答。

    “稍后本督差人送些外创药来,擦几日就会好。”

    “督主……”

    顾云汐犹豫一下,直视冷青堂问:

    “能不能让我见云瑶姐姐?我想见她!”

    “见她做什么?一个戴罪之身罢了。”

    冷青堂轻描淡写说了句。

    “从前都是她最照顾我,眼下她出事,我不会躲到一旁。折腾了许久,她肯定还没吃东西,我去给她送点吃的,很快就走。”

    顾云汐依然怯怯恳求。

    “听话,你刚才逆血最是危险,需要卧床休息。等明日一早,本督陪你去看她。”

    ——

    这夜,冷青堂就在幽筑别院里安歇,留下萧小慎和十几个番卫随侍,其余的人马由千户程万里带回了东厂。

    顾云汐一夜睡得浑浑噩噩。

    迷蒙中睁了眼,又到了那个不知名的世界。没有山川没有河流,看得到的天空是红色的,那轮高悬的月亮,也如滴血一般的鲜红……

    一堆一堆的人都在熟睡,纹丝不动的身躯上泛出猩红粘稠的血。他们互相堆叠,在不见尽头的道路上垒成座座小丘。

    他们都死了——

    顾云汐张嘴却无法叫出声音,粗喘着爬过一座座冰冷尸体堆成的山丘。终于没力气了,她坐在一片血液凝固的土地上休息,惊恐的放眼望去,前面的路上,仍然遍布了尸体。

    这是梦吗?这是梦吗——

    顾云汐哭起来,低头看周身,难以相信自己那沾满鲜血的身体变得竟如同几岁的孩童大小。

    绝望,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小丫头,拉住我。”

    轻袅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动听却渗透出些微的寒意,似是命令,似是救赎。

    顾云汐抬头,却见伸手过来的人正是冷青堂,只是容貌更为年轻,仿若十几岁的俊美少年。

    她瞬间止住悲鸣,顺从的把小手慢慢递向他。被他拉着缓缓前行,踏着路面上的鲜血,小小的顾云汐也不再感觉恐惧,那大手向她传递来的温暖顿时让她的内心充满无比的放松、安宁。

    脚下骤的一空,身子向下跌去……

    “督主——”

    顾云汐从梦里惊醒,呓声叫着睁了眼。

    “丫头,我在这儿呢。”

    冷青堂就坐在床边,穿了月白金丝绽菊滚龙文花边的袍子,头戴流云锦绣纱帽,声音轻柔的望着她回应。

    被她的小手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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