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数量、赈灾米粮领用情况与民房修补进展。

    顾云汐与晴儿住一间房。一进客房,她倒头就睡,晚饭也没起来吃。

    睡到半夜,一阵饥肠辘辘迫使她醒过来。

    四周乌七八黑,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晴儿睡在床的一边。害怕吵醒她,顾云汐小心翼翼的下床,偷偷推门溜出去找东西吃。

    经过督主的客房时,她看到里面亮有灯光,一股煎药的味道从屋里散出来。

    因是下午被顾云汐发现了某个秘密,到达驿馆后,冷青堂便单独要了一个房间,以便悄悄进行一些事。

    千户大人不在身边,没人帮他用棉线刮脸,他只好以随身携带的刮刀蘸一点皂粉刮脸敷面,之后在暖炉上煎一剂草药,预备睡前服下。

    “督主!督主——”

    闻到药香,顾云汐在屋外不停拍打房门,好像发现了天塌一般不得了的大事,声音已然急到走形。

    过了好久,里面“窸窣”门栓声响,房门向两旁打开。

    顾云汐整身趴在门上,冷不丁门开,小身子咕噜一下跌进督主怀里。

    “大晚上不睡觉,乱叫什么?”冷青堂板脸,声音不悦。

    “您大晚上不睡觉,躲在屋里熬药做什么?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来不及将身子与他的分开,她就靠在他的胸前急切抬起头,投向他的眸光惊惶而焦炙。

    躲不过,冷青堂只好承认:“无事,不过是熬些风寒药罢了。”

    “那您吩咐我来做多好!”

    顾云汐向来对督主说的每句话深信不疑,听说他着了风寒,急急离开他的胸怀就直奔炭炉而去。

    罐里的汤药正冒热气,一股清新别样的味道,倒不像是风寒药。

    在奉元那些时日,顾云汐每天都在炉子前面熬药汤,如何不记得那风寒药的味道?

    心中百思,顾云汐隔块手帕子揭开盖子,向药罐内看了看,头也不回的问:

    “督主,这是江太医开的风寒药吗?”

    “当然是!”

    冷青堂硬着头皮,强词夺理的肯定。

    “哦……”

    顾云汐内心依然种种疑惑,可又怕惹督主不快,就没再强辩,继续蹲身用竹筷子翻弄罐里的汤汤水水。

    冷青堂沉默站在小丫头身后,看她认真守在炭炉旁的纤魅身影,聆听她以清甜的嗓音嘱咐他说:

    “您身子不适,就去床上闭会儿眼吧,药好了我凉出来端给您。”

    这刻,他的内心百感交集。

    明明在为她的体贴感动,却因为要保守秘密,不得不装出一副雷打不动的铁石心肠。

    蓦地,脑中生出一个不太安分的念头。他特别想把这个娇软可爱的小人儿即刻抱到床上去,以实际行动向她显示自己身体的全部秘密。

    可一想到时常出现在梦境中、身形或凄切或愤怒的父母、想到从容赴死的边老督主,以及被残杀的郑氏全家,和那些映在皑皑雪地中灼目的血红,他又恢复为十足的理智。

    水到渠成,凡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眼下要做的事,便是尽快回京,动手动计划中的事!

    为了在腥风血雨的政权博弈局中早日结束如履薄冰的行走,为了早些与她分享自身的秘密,当务之急要想要做的事,是如何展开行动——

    注视还在忙于为他煎药的小丫头,冷青堂面色缓和下去,唇畔绽放出幸福的浅笑。

    他在心底默念:

    丫头,快快长大,我正在等,等待能够向你讲诉我所有秘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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