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皇上,今日春宴之事出自幽筑贡院,而臣妾因是自贡院入宫,故内心难安,惶恐至今……”

    玉玄矶一边看着顾云瑶表演,心中暗暗称妙。

    同是东厂提督插在皇上身边的线人,顾云瑶不识玉玄矶,可玉玄矶却知顾云瑶的身份!

    孝皇帝凝视顾云瑶的凄切,内心陡的一软。又见她不肯站起,便道:“爱妃啊,扶朕起来如何?”

    顾云瑶果然听话,两手相搀,纤纤十指上自携幽幽兰花清香,似是缠绵无限的绕指柔,一瞬没入孝皇帝两个鼻孔,将帝心牢牢拢住。

    他刚从蒲团上站起,手臂一收,顾云瑶借势倾身,娇软的身子一下子倒进皇上怀里。

    而她像是无限心事隐于心底,身躯颤抖,微咬下唇,在桃花面上蒙了一层潺潺的虚弱。

    她本就容貌姣好,我见犹怜,脸颊晶莹如海棠染露,容色润泽如天边流霞。如今再刻意装出很委屈的表情,将秀丽的眉梢缱绻上扬,噙起丝丝缕缕的哀伤,孝皇帝的心顿时融化掉了。

    “皇上,臣妾自幼孤苦,在贡院与众姐妹长大,视贡院为己家。今蒙皇上恩宠,封为昭仪陪伴在侧,臣妾万感君恩。眼见贡院出此横事,臣妾内心焦灼百转,一时惶恐难安。”

    顾云瑶轻轻枕在孝皇帝胸前,娓娓的倾诉。

    话到最后,又是“嘤嘤”的一阵啜泣,哭得肩头耸动,云鬓上钗头的流苏便随着这诱惑的节奏,轻缓摇曳,流光幻彩。

    “哎,爱妃不必如此。朕没想宫宴刺杀之事,你竟会多心至此。”

    孝皇帝拉她到桌边,双双坐下,悉心劝慰道:

    “爱妃宽心,朕还没到老眼昏花,耳盲心盲之时。刺杀之事,本就与冷青堂无关、与贡院……更无关。”

    顾云瑶愕然止住悲鸣,湿漉漉的美眸圆睁,明媚的眸底含着一抹晶莹闪亮的泪光。佳人娇俏,一举一动,无不惹人牵肠。

    孝皇帝忆着方才宫宴上种种,一记沉叹后继续道:

    “你以为朕不了解冷青堂是何人物?他为东厂提督十一年,心思缜密,即便真想做对朕不利之事,必会用对其效忠的死士。

    试想,对主上忠心的死士,如何会在死前出卖主上?这分明是有意栽赃,刺杀朕是假,借朕之手除去东厂提督,才是他们的目的。”

    顾云瑶紧提的内心顿时松弛了大半。看来,这皇帝还没到彻底昏庸,偏听偏信的地步。

    顾云瑶玉手抚过前胸,大松口气,望向皇上酸声道:

    “臣妾还以为,您会因为事出贡院,对臣妾有所介怀,从此冷落了臣妾呢。您刚刚在宝和殿,又是打又是要杀的,都快吓死臣妾了。”

    孝皇帝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进而面目紧绷,怒气叠叠漫起,怨声怨气道:

    “朕当时确是生气,生气那些人要对付之人,偏偏就是他冷青堂!”

    顾云瑶美眸翻转,已从皇上冷嗤的一句话里听出太多种意思。

    手捧热茶献与皇上,顾云瑶小心翼翼的和他谈论道:

    “皇上,臣妾也觉得宫宴之事匪夷所思。想那东厂提督奉旨出京,于江安六郡巡查白灾一来一回,已近两月。

    刺杀之事非同小可,总须周密计划方能行事。若确系东厂所为,冷青堂刚刚返京,何来时间部署?

    此外,臣妾对那刺客自裁前的言语也感疑惑。依臣妾看来,确是始作俑者故意栽赃,利用刺客之口先声夺人,引在场人相信主谋便是东厂提督,而后刺客

    自裁,死无对证。”

    见孝皇帝微阖双目频作点头,顾云瑶摆出一脸不惑:

    “皇上,您既然知东厂提督冤枉,还要将他打入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